
若爱只是谎言
Ⅰ2002年的冬日,我紧紧抱着外婆的骨灰坐在去往城市的车上,窗外的雪景很美,纯白的雪花飘落,融合在那一片雪白之中,再也分不清楚。像一场纯白色的葬礼……不远处和我一般年纪的小孩子们堆着雪人,天真的笑容宛
Ⅰ2002年的冬日,我紧紧抱着外婆的骨灰坐在去往城市的车上,窗外的雪景很美,纯白的雪花飘落,融合在那一片雪白之中,再也分不清楚。
像一场纯白色的葬礼……
不远处和我一般年纪的小孩子们堆着雪人,天真的笑容宛若冬天的太阳。以前冬日,外婆也会陪我一起堆雪人,只是外婆怕冷,只会在旁边提醒着我不要摔倒,但不管多冷的天,外婆也会坐在门口,笑着看我跑来跑去。外婆脸上和蔼的笑容还浮现在脑海之中,挥之不去。
真的要离开吗?我望着渐渐远离的小屋,往日的约定在耳边回响——
“外婆,嫙儿以后永远都陪着您。”
“嫙儿总会长大的,长大了,就要离开了,而且外婆,可不能永远陪在嫙儿身边。”
“嫙儿才不会离开呢,离开之后,外婆就只有一个人了,嫙儿不要外婆孤单。”
……
我脱下厚厚的棉衣,将骨灰罐包在里面,然后从窗口跳了下去。雪地好冷,寒风刺骨,我跌跌撞撞地向小屋的方向跑去。领养我的女人急忙让司机停车,追上了我。
“嫙儿,听阿姨的话,跟阿姨回家好吗?”女人抱住我,声音很轻。
“我不要,我走了以后,就只剩下外婆一个人了,我答应过外婆,不会让她孤单。”我哭喊着,想从她的怀抱中挣脱。
“嫙儿,外婆其实一直和你在一起啊。”女人脱下外衣,披在我身上,然后捧起我紧紧抱着的罐子,对我一笑,她的笑容很美,很熟悉,很像妈妈……
Ⅱ
2007年冬,我提着行李站在破旧的大楼前,五年已过,斑驳的老墙上已布满了岁月侵蚀的痕迹。
女人死了,我被她的丈夫赶了出来。
叹了口气,我提着行李离开,女人临死前将她的积蓄都偷偷给了我,她说虽然不多,但应该能够支持我一年的生活,直到一年后我找到工作。我用一部分钱给她办了一个风风光光的葬礼,虽然自始至终,都只有我一个人为她哀悼。
我想我是个不祥的人,我出生时父亲有了外遇,撇下母亲带着小三跑了,也带走了家中所有的积蓄。母亲什么都没说,只是卖了房子回到了乡下,和外婆住在一起。
五岁那年,母亲患了很严重的病,外婆到处借钱,可还是没能及时治疗,去世了。
十岁那年,外婆也因为一场病离开,女人将我接到了城市里,过上了还算平静的生活。
十五岁,女人受不了丈夫的虐待,最终选择了自杀……
十五年,我失去了四个对我来说非常重要的人,我甚至有想过,如果自己从来没有存在于这个世界上,就不会有这么多人离开。
可是这些事情的发生就像时间的推移一样,是我们所改变不了,也阻止不了的……
房间的灯有些昏暗,墙壁上也被画上了乱七八糟的东西,好在家具比较齐全。这里是我能找到的最便宜的地方,虽然有些破旧,但我要的,仅仅只是个容身之所。
Ⅲ
2008年,夏。
彩灯交织,烟雾弥漫,音乐欢快,人也变得疯狂起来。我踩着十多厘米的高跟鞋穿梭在人海之中,跑进了更衣室。
“今天怎么又这么晚才来?”露斜靠在门边,指尖夹着的香烟还弥漫着白色烟雾。
“放学晚了。”我换上黑色的蕾丝裙,散下头发,走到一边坐下化妆。
“真搞不懂以你这种性格怎么会来这里上班。”
“我今年才十五周岁,正规地方怎么会收我?”
“也是,化好妆就早点出来吧,听说今天有大客户要来。再过几天就到你十六岁生日了,那时候就去找个正规工作吧。”露将燃尽的烟头扔进垃圾桶,推门出去。
我所工作的地方是个酒吧,虽然不是很正规,但是出入的都是些大人物,钱也好赚一些,就是有点不安全。
化好眼线,我仔细看了看镜中的自己,确定与平时完全不同,这才放心地离开,若是让学校的同学看见我在这种场所,一定会说闲话吧。
彩灯不停变幻,我端着托盘穿梭在人潮之中,彩色的酒在彩灯照射下绚丽多彩,人海里女人千娇百媚,妖娆的舞姿勾着男人的视线,我放下酒便离开,不想和这里的人有任何交集。
“小姐,麻烦等一下。”坐在沙发上的客人左右一边各抱一个女人,显得十分沉醉。
“请问先生还有什么需要的?”我礼貌问道。
“喝了它。”男人将一瓶酒递到我面前,“喝完了,我才放你走。”
“不好意思先生,我只是来送酒的。”
“若你不喝,就是不给我面子了。”男人眼睛微眯,道。
我不再多说什么,开了酒直接灌进喉咙里。在找到正当工作之前,这个工作还不能丢。
已是深夜,我晕晕乎乎地整理好东西卸妆离开。星空很美,繁星点点,只是星星的光太微弱,照不亮整个天空。
“嫙儿……”身后传来陌生的声音,不知为什么,却有一种陌生的熟悉。
我回头,看见了一张略有些熟悉的脸。小时候我问外婆,爸爸长什么样子,外婆只是拿着照片看着我说,这就是爸爸。那时年幼的我没有看见外婆脸上的悲伤,只是抱着照片开心地问外婆,什么时候才能见到爸爸,外婆说,长大就能见到了。于是我开始盼望着长大,可是等我长大了,才明白这个男人,根本不值得我去等……
“你和你妈吗,很像……”男人眼中一丝伤感流露而出,似是回想起了以前的事。
我不屑地看了一眼男人的表情,转身离开。我想,我与这个男人这辈子唯一的交集就是妈妈,现在妈妈不在了,我和他,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嫙儿,我是你爸爸。”男人拉住我,说。
“你不配……”我冷冷吐出这句话,这个世界的冷漠,我早在妈妈去世时就看清了,那时候母亲患病,外婆到处借钱,可村子里的人知道外婆还不起,都不愿借,妈妈就这样离开,离开了这个冰冷的世界。
“不管你如何否认,我终究是你的父亲。”男人的语气中,居然透露出了严厉,我嘴角扯出一抹冷笑,他凭什么对我严厉?他以为他是谁?
“父亲?那么我请问您,我今年多大?生日几月几号?”
男人没有说话,因为这近十七年来,他根本就没有在意过我的存在。
“你连这么简单的问题都回答不出来,你凭什么说是我父亲,换句话说,你有什么资格做我父亲?”
“袁净嫙,跟我回去。”
“给我个理由。”
“我可不想让人知道,我任天宇的女儿出入于这种场所。”
“这才是你来找我的真正原因吧,但是不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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