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月河

苏月河

课治小说2025-04-14 15:44:06
(一)苏月河侧身闪过端着咖啡杯,急急而来的侍应生,抬头就看见了对自己招手微笑的白流苏。白流苏望着迎面而来的女子,依旧一身松垮随意的棉布麻衣,素面朝天的脸上挂着招牌式的坏笑,不由颦起秀眉。苏月河读出好友
(一)
苏月河侧身闪过端着咖啡杯,急急而来的侍应生,抬头就看见了对自己招手微笑的白流苏。白流苏望着迎面而来的女子,依旧一身松垮随意的棉布麻衣,素面朝天的脸上挂着招牌式的坏笑,不由颦起秀眉。苏月河读出好友眼里的嫌弃,淘气的吐吐舌头,轻车驾熟的向对面男子伸出手去。
“你好,我是苏月河。”
“你好,郁子南。”眉目清朗,笑容干净,宽厚的肩膀,衬着阿玛尼的西装,竟也妥帖温雅。苏月河心下宽慰,长吁口气,白流苏介绍了足足8回,这回总算略见成果。
白流苏随手找个理由,留下苏月河和郁子南,翩跹而去。
“我是苏小姐的书迷,《爱情故事》的情感专栏写得很好。”郁子南首先打破沉默。
“谢谢”,对赞美之词早就习以为常的苏月河,只是礼貌性地欠身,心下忍不住画了个大大的叉,老套的开场白减分不少。
郁子南似乎没有注意到苏月河的小情绪,只是嘴角微微一扬,换了个舒服的姿势,整个身子就这么陷在了沙发里,看不清表情。
“两个人彼此相爱,彼此陪伴,彼此忠诚,尊重而安守。呵,多美好。”
喝着咖啡的苏月河心下一惊,这是自己在一篇文章里描写爱情的句子。
“只是……”郁子南顿了顿。
“只是什么?”苏月河终是被激得开了口。
郁子南微微一笑,“只是,美好而易碎。”
苏月河扬着眉示意郁子南继续说下去。
“比如时间的磨损、习惯的消耗、生活的摩擦。还有,人为的介入?”郁子南眼神锐利,苏月河看在眼里,心下一慌。
“介入两人之间,破坏他们的誓言,考验他们的忠诚,打碎原本安守的美好,这才是最可怕的力量。”郁子南猛地站起来,隔着桌子迎向对面错愕的苏月河,面庞冷峻。苏月河不禁向后退去。
“苏小姐,我说得对不对。”

这便是苏月河与郁子南的初次见面。说不上愉快。苏月河总觉得,郁子南的眼里有着凉意。带着探究与嘲弄的味道,让人心神不宁。而那一句,人为的介入,直抵心脏,或许只是家常的探讨,却叫苏月河止不住心虚。

门被轻轻推开。
“生日快乐,月河。”熟悉的声音在耳畔响起。那么多年里,还是只有这个声音可以叫她安下心来。无论经过多少城市的辗转,看过多少起承转合的变迁,苏月河依旧是只认得这个声音。男子略带胡渣的脸,贴在耳际,嘴里有淡淡的烟草气息。
“柳原,你在,就是我最好的礼物。”
急促的铃声打断原本的甜腻,男子看着手机,开始变得犹疑不决。
苏月河望着范柳原站在阳台上打电话的背影,脑海里却闪过那个叫做郁子南的陌生人,随口而出的话。可以破坏爱情的力量是人为的介入。可是难道,介入的就算不得爱了么?手中的烟蒂,圈圈上升,模糊了双眼,连带着阳台上的男子,都变得模糊起来。
“流,流苏没什么事吧?”苏月河望着即将离去的男子涩然开口。
范柳原微微一愣,“没事,说是肚子不舒服,我回去看看。”

被电话吵醒的时候,天微微发亮。电话那头是白流苏雀跃的声音。
“月河,我怀孕了,月河,喂,月河你在听吗?”
“我在。”
白流苏还在不停的说话,苏月河却只觉得心底烦闷,嘱咐白流苏好好照顾自己,便草草挂了电话。总是会到这么一天的。白流苏也好,范柳原也好,甚至是她苏月河,无论掩藏得多好,彼此如何得相安无事,逃避的事要面对,付出的感情要结算,欠的债要还,终是要有某个人来做决定。

(二)
苏月河约范柳原在左岸书吧会面。那是他们第一次见面的地方。苏月河曾经无数次的想,如果九年前不曾遇见,会不会更好一些。他范柳原照例娶妻生子,即使娶得是她最好的朋友白流苏,那也无妨。她苏月河也可以大方的为人妻为人母,即使不会像现在这般爱得真心实意,却也总可以安稳度日。
九年前相遇的那天,天气和今天一样,阴有雨。杭城7月的梅雨季节,透着春意尚未散尽的冷峭,雨水冲刷之后,硬生生挤出几股微凉。九年前的白流苏应该是什么模样呢?留着齐肩的碎发,嫩黄色的连身裙,19岁的容颜,干净恬淡,不易被人记起的平凡。
当时的苏月河疯狂迷恋村上春树的小说,一有空便来左岸,如饥似渴地看。而那时候的范柳原,课余在书店打工,自然而然的熟识起来。当村上春树的小说被尽数读完,苏月河却发现,自己变得无法挪开脚步。于是在某一个傍晚,坐在书吧某个角落里的苏月河,正好读完一本小说,抬头瞥见检查书目的范柳原,终是明白过来,原来自己是早早就对这个男子有了情愫。
接下来的故事,本该是这样的,王子终于在午夜钟声即将敲响的时候,找到了辛德瑞拉,从此幸福快乐的生活下去。童话故事从来美好,却太不真实。苏月河并不是灰姑娘,他范柳原也不是骑着白马的王子。故事才开了个头,便急急收尾。
苏月河北上求学,范柳原南下读书。
时间迅速翻转,四年之后的高中同学聚会,终于再次相遇。只是,范柳原身边站着的女子,已经是白流苏了。那么幸福的一对,几乎熏醉了苏月河的眼。

“柳原,我们分手吧。”
范柳原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点头。
苏月河在眼泪落下之前,顺利转身,迈开脚步。却迎面看见了郁子南沉寂的脸庞。还来不及拭去眼底的泪痕,便被他拽着手,急急往外走去。苏月河下意识的挣扎,眼前的男子却霸道得容不下一丝反驳。硬是拉着她出了门,朝临街奔去。走出旋转门的时候,苏月河似乎瞥见,拎着大包小包婴儿用品走进左岸的白流苏。
“够了,她看不见了。”
苏月河冷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郁子南这才放开紧握着苏月河的手,看着身旁男子冷峻的侧脸,苏月河心底没由来升起一股怒火,反手给了郁子南一巴掌。
“你凭什么?!”
苏月河站在街口,颤抖着身子,眼底的凄楚和唇边的倔强,棱角分明。郁子南从没见过这样的表情,眼前的女子卸下从来的开阔恬静,像只受伤的小兽,为了保护自己,随时准备奋起反抗。
“苏月河,你好可怜。”郁子南冰冷的声音钻进耳膜,直抵心脏。
“可怜,咱们彼此彼此。”苏月河紧拽着双手,故作镇定。
“他们有一个家,现在有一个孩子,你和范柳原有什么?”郁子南句句紧逼,眼神锐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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