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天沙·黄金舞
作者:盘根问底时间:2024-11-16 22:21:34热度:0
导读:一这世上可以成为传说的并不是很多,比如黄金舞。二我生在江南,从小只有娘与我生活在一起。爹爹姓云,这是我知道的唯一与爹有关的信息。我叫云舒,娘叫江蓝。我从小身边就配有半块玉佩,精致的龙凤雕纹,栩栩如生,
一
这世上可以成为传说的并不是很多,比如黄金舞。
二
我生在江南,从小只有娘与我生活在一起。
爹爹姓云,这是我知道的唯一与爹有关的信息。
我叫云舒,娘叫江蓝。我从小身边就配有半块玉佩,精致的龙凤雕纹,栩栩如生,温润的玉,中间是个“蓝”字,我一直认为是娘的蓝字,每每我问起另外的半边玉时,娘总是笑而不语。
娘对爹从来是只字未提,我不愿多问。
有些事还是不要在开始就给自己一个期望。
娘是江南第一,容貌是倾国倾城,功夫也是自然了得。
我从小便习武,练的是剑,剑叫天绝,一柄绝世的好剑。
剑身的繁复花纹,细密杂乱,极像我掌心的纹路,细密杂乱。
“舒儿,总有一天你会成为江南第一的。”这是娘经常对我说的话。
反反复复,复复反反。
江南第一,我十四岁时天下的人都这么唤我。
我习武,为的是拿到那个成为传说的黄金舞,这是娘给我的唯一任务。
得到它等于得到半壁江山。
半壁江山啊
可我知道娘要的不仅是这半壁的江山,她要的是天下,站在最高处,睥睨众生,掌权生死。
我是她的儿子,亦是她的棋子。
别无选择。
娘每年都会去大漠,一个人去,一个人回来。每次回来都会去琴风阁,抚琴独唱一首《临江仙》。
金锁重门荒宛静
绮窗愁对秋空
翠华一去寂无踪
玉楼歌吹
声断已随风
烟月不知人事改
夜澜还照深宫
藕花相逢野塘中
暗伤亡国
清露泣香红
清冷幽迷,凄怨哀人。我只是静静站在门外,等娘出来,从不多问。
因为我是她的儿子,亦是她的棋子。
别无选择。
十六岁,我只用三招,天下第一剑客命绝于天绝剑。
娘只一句很好。
她教我她一生最得意的功夫,夺魂柳。
只是柳叶夺主。
江南的雨依旧霏霏,晨烟依旧袅袅,寒雾依旧缭绕。
我掌心又多了很多伤痕,细密杂乱,覆盖在掌纹之上,显得有些狰狞可怖。
我还是练成了。
夺魂柳。
三
西域,月牙湖,乌焰山。
我此番的目的地。
我站在观焰楼上,眺望着不远处的乌焰山,眺望着很多人穷极一生都想得到宝藏的乌焰山。
那山石似一团火焰,熊熊燃烧,灼得人的眼睛生疼。
沉沉地闭上眼,重重地叹了口气,转身离开。
既然是棋子就要好好地听命于主人,注定逃不脱的命运,有何必心生自怜。
大漠,白天的长河落日,夜晚的冰寒诡异。
风,似利刀,狠狠地吹着。
流动的沙丘,裸露的阴森白骨,充满血腥味让人作呕的空气,满是不顾一切的欲望的人的眼睛,让人觉得这是地狱。
活生生的人间地狱。
肆虐无尽的沙是随时准备好的坟墓。
充满无尽杀戮、邪恶、罪念的坟墓。
半个月后
我坐在观焰楼,饮酒,观戏。
看着那些整日打打杀杀,过着刀尖舔血日子的,杀了人在下一刻被杀了的人的戏。
人生如戏,戏如人生。
愚蠢的人总是逃不过这几个字,逃不过这个劫。
只是其中也包括我。
娘让我动手的日子是明天。
明天不知是怎样的明天。
目光越过几张桌子,直直看向她,那个我猜和我角色一样的她。
姣好的面容,似雪的肌肤,简单的云鬓斜斜地插了支木簪。
似乎感到有人注意到,她抬起头,眼神相遇。
如水的眸子,深沉似海,可就是这样清冷的眸光让我微微一怔,感觉陌生又熟悉。
女子探究的目光让我恢复平静,举起手中的瓷杯,无所谓地笑笑,摇摇头,努力甩开心里那一瞬的奇怪感觉,饮尽杯中酒。
饮完最后一杯酒,我已有微醺的醉意,呵呵,女儿红,真的是好酒啊。
起身快步走到楼外,寒夜的风,无尽头的吹着。
我倚身在木栏杆任凭衣袍猎猎吹响,享受着不平静前难得一刻的平静。
夜晚的大漠寒气逼人,不知不觉中,楼的另一端也静静地站着享受夜风的人。
———是她。
哀鸣的风瞬间从四面八方吹来,似鬼魅。微微侧过脸,看向她。
白柔的月光倾洒在大漠之上,染亮了她的脸庞,我的侧脸,也染亮了孤寂的远方。
金锁重门荒宛静
绮窗愁对秋空
翠华一去寂无踪
玉楼歌吹
声断已随风
烟月不知人事改
夜澜还照深宫
藕花相逢野塘中
暗伤亡国
清露泣香红
诡异的夜,诡异的风,诡异的人,诡异的歌。
突兀的曼妙歌声,我的醉意顿时全无,手中的天绝剑不禁悄悄握紧。
“你怎会这首《临江仙》?”我问,打破沉寂了很久的沉寂。
这是娘经常唱的一首,每次大漠回来,娘总是在琴风阁抚琴独唱这首。清冷幽迷,凄怨哀人。
我听了这么多年,不会有错的。
“从别人那里学的。”她回答得风淡云轻,声音淡如月华。
“别人?是谁?”我皱眉,忽然很想知道那个她所谓的别人是谁。
“你问的太多了。”毫不客气的拒绝。
眉头紧锁,转过身,对着她,手中的剑握得更紧,呼吸也变得有些急促。
“你究竟是谁?”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黄金舞,不是么?”她侧过脸,缓缓反问道。
空气凝滞,倒吸一口冷气。
“放心,我只不过是奉人之命,来取走黄金舞罢了,不用担心你的命,我不会杀人,别人的命也与我无关。”
“是么?”我的命与你无关,当然也与自己无关。
“黄金舞我要定了。”淡如月华的声音传来,她飞身下楼,走得决绝。
我弯弯嘴角,看着她消失的方向,真是有趣的对手啊。
只不过黄金舞我也要定了。
棋逢对手也是件不错的事。
明天注定是个不平凡的明天。
四
六天后,我回到了江南。
我,她和它。
娘一身的兰色锦衣,雍容华贵,却又不失清雅。
“舒儿回来了”
“恩”我走过去,将黄金舞递与娘,退回至她的身边。
娘接过去,并未细看便放置一边,疑惑的眼神投向我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