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老张退休
高速公路开工了,老张退休了。老张失魂落魄,吃嘛嘛苦。时不时还跟老太婆吹胡子瞪眼睛。老太婆和言细语的劝慰,还象领着小朋友一样带老张上街、走亲戚,到老太、老头集中的地方打牌、下棋。亲戚也不能天天跑,人家怎
高速公路开工了,老张退休了。老张失魂落魄,吃嘛嘛苦。时不时还跟老太婆吹胡子瞪眼睛。老太婆和言细语的劝慰,还象领着小朋友一样带老张上街、走亲戚,到老太、老头集中的地方打牌、下棋。
亲戚也不能天天跑,人家怎不能正事不干,天天陪你聊天解闷吧?老张抡惯了洋镐铁锨的手拿着扑克牌,有劲没处使。
退休前两个月,高速公路正紧锣密鼓的准备开工,老张便三天两头找局长。第一次,局长说,回去带孙子吧,你快退休,就不劳你操心了。老张急了,瞪着眼睛说,高速一定要上。三天两头的说,局长只好天天研究、研究。
在老张眼里,局长这个当年同榻而眠的小老弟,原来一点官架子都没有。可这次拿他老张开涮,摆谱,答官腔,就是不办实事。
年龄不饶人啦,自己身体好的很,论肩挑背扛,刚分来的两个小青年绝不是对手,都弱不禁风的,戴着个玻璃镜,时不时还抱着砖头厚的这么个力学,那么个力学。依脾气,叫他们每天将院中的一堆砂石料从东头搬到西头,再从西头搬东头,这才是力学!莫明其妙,老张看什么都不顺心。唉,现在要技术,可俺年轻时,不兴读书,当年招工,百二十斤的担子,从坡底挑到坡顶,也就招上了。也曾偷偷翻过儿子砖头厚,铁掀大小的《公路与桥梁》,可里面居然全是洋码、数字公式什么的,一点也不懂。
退休两个月了,烦闷象无形的大网束缚着老张。儿子在市交通局工作,路虽不远,可既要搞设计,又要搞施工,还得谈恋爱,哪有时间?回家也都说的是有关公路的人和事,老张想听又嫌烦。看着别人带孙子,老张眼红,嘀咕儿子不争气。老太婆听了不高兴,都是你不争气,三十好几才结婚。
一天晚饭后,老张看着卿卿我我的电视剧,烦,独自出去溜达一圈,没劲。回到家里,一屁股捱在沙发上,软作一摊。老太婆正有滋有味的看电视,象自言自语的说,儿子刚打电话,说有家筑路公司要找个人搞护坡。什么,老张差不多蹦了起来,眼睛发亮。老太婆受了一吓,端在手里正要喝的茶水洒了一地。你这个糟老头,你看你,老太婆唠叨着。嘿嘿,老张赔着小心。他怎么说。不知道。老太婆提高嗓门。
这混蛋小子……老张嘀咕着,抓过电话。儿咋……你这老混蛋,谁是你儿子啊。电话里传来狮子吼。啊,对不起……老张忙不迭的道歉,电话传出嘟嘟声。打错了吧。还好,老太婆没听清。老张发了一会呆,按了按心口,将那十一位数字一个一个认认真真的再按了一遍,刚才不知手指在哪个头上犯了错。可是没人接听。这混蛋小子,又到哪疯去了。老张急得头发昏,重拔,再重拔……
什么事。一个小时后,电话打通了。筑路公司的事,你有没有把我给介绍介绍。老张差不多讨好的巴结的问。急什么,儿子不高兴的说。喂喂,没事干,我心烦。老张急了。那还看他开多少工资……工资无所谓,管吃喝就行。老张打断儿子的话。工资怎能无所谓呢?工资是你能力的体现。儿子给老子洗脑。好好,工资,你跟人家谈,不要太苛刻。老张差不多求儿子了。少了五千不干。儿子颇有魄力的声明。你这不是狮子大开口吗?你,你老子工资才多少。老张急红了眼。你给我尽快弄好,工资我不管,明天就上班最好……你以为这里菜园门啦,说进就进啦。儿子教训起老子。我不管,这事你要把搞黄了,老子饶不了你。烦闷转眼化作了火气象溃了堤的江水发泄出来,老张跺着脚对着话筒吼。
你这糟老头,丢了魂吧,这般鬼叫。老太婆忙拽过话筒,跟儿子和言细语起来。
儿子跟他妈妈介绍了大概情况,这家筑路公司,承包的一段高速公路护坡已蹋了两次了,老板头都搞大了,再倒吃屁喝风。他估摸老头子有能耐收拾,叫老头子不要猴急。
第二天,老张起个大早,说到市里去自荐,老太婆怎么劝说也没用。找到那家公司,漂亮的小姐问明了老张来意,伸手要学历证书,资格证书等等。这这……老张直发糊,那有许多名堂,只好夹着小包逃了。自荐没指望了,只有抱儿子这棵“大树”了。
老张给儿子一天几个电话,有时讨好、巴结,有时吼叫。弄得儿子怀疑老张是不是得了老年痴呆症什么的。
老张终于站在高速公路工地上,指挥着工人们搞护坡,旁边站着他的高参。老张拍着儿子的肩膀说,上高速是咱最大的心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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