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忆宁夏剿匪片断兼悼念张大全同志
1949年9月我中国人民解放军在吴忠一役,令马洪逵损兵折将,他见大势已去,由省府银川坐飞机逃跑了,国民党西北军敌长官公署副长官,八十一军军长马洪宾于9月20日率宁夏省军政要员起义,至此宁夏和平解放了。
1949年9月我中国人民解放军在吴忠一役,令马洪逵损兵折将,他见大势已去,由省府银川坐飞机逃跑了,国民党西北军敌长官公署副长官,八十一军军长马洪宾于9月20日率宁夏省军政要员起义,至此宁夏和平解放了。兵团叫我们在这里长期住下去,建设新宁夏。但不久,社会上就传出谣言说,郭栓子要打进城里来。这股谣言像瘟疫一样,很快就蔓延开了,人们惊慌失措,携家带口逃向乡村。人们为什么这样怕郭栓子呢?郭栓子是宁夏最大的土匪头子,自封为“甘宁反苏剿共总司令”。手下有一万多人马,这个家伙心毒手狠,杀人放火无恶不作。为了争夺地盘,跟马洪逵斗了十多年,有一年他给马洪逵去了封通牒式的信,提出三条:一、把平罗、石咀山、贺兰山一带划分给他;二、给他五万两大烟土;三、给他五千条枪,限期办到,否则就给点颜色看看。马洪逵见信后,没“尿”他那一套,结果郭栓子在愤怒之下,把过去俘虏的马家兵全部杀掉,把脑袋剁下来用铁丝系着耳朵,从银川市北门外到石咀山二百余里,每隔一根电线杆上挂一个人头,马洪逵见状,吓得四门紧闭关了一个多月,直到里面没有粮食吃了,才开城门。现在郭栓子的土匪趁我军搞和平建设之际又嚣张起来。1950年夏,军首长发布动员令,动员全军指战员做好一切准备,随时执行剿匪任务。那时我在某团九连工作,动员令下达后,营、团对九连原担负的任务和干部进行了调整,抽一、二排并配原两挺重机枪和两门82式迫击炮组建成新九连,由我带队,刘冬生任副连长,提升大个子(就是在太原二营盘捉回死俘虏的那个同志)张大全为二排副排长,命令下来后,我们曾有过一段有趣的谈话:“张大全同志,营里任命你为二排副排长,在这次执行剿匪任务中,你是全排最高首长(二排的董排长病了)。”他看了看我说:“我从参军那天起,只知道打倒蒋介石,解放全中国,根本没有当官的瘾。”“拿破仑说过,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他翻了翻眼皮说:“拿破锣(仑)这小子也是个官迷吧?”“何止官迷,如果不是滑铁卢战役受到致命的打击,从此变成囚徒的话,很可能称霸欧洲。”“这些家伙们怎么都出在欧洲呢?”“你说的是谁呀?”
“希特勒、墨索里尼,还有那个干木耳。”“干木耳?”“就是那个说假话说上千遍就会变成真理的家伙。”“他叫戈培尔,是希特勒的宣传部长。”
我们刚准备就绪,团里就命令出发,叫我们第一步配合兄弟部队将贺兰县西北小股土匪歼灭干净,但当到达指定地点时,前几天还很猖狂的匪徒们,却销声匿迹了。这里找不到土匪,团里又指示我们向常信堡以北前进。沿途所见,凡是遭土匪洗劫的村庄,其惨状目不忍睹。很多房屋被烧毁,有的妇女遭轮奸后被杀死,路旁被枪弹打死的滩羊已腐烂发臭,刚建立起来的基层政权也被破坏了。
一天上级来了通知说,土匪已进入贺兰山,叫我们向贺兰山前进,我们急急忙忙研究作战方案,找向导,就在准备出发的夜晚,大约三、四百名土匪把我连包围了。刘冬生查哨回来告诉我:“指导员,流动哨报告,发现敌情,我们很可能被包围了。”我叫醒通讯员提着手枪就往外跑,好在我们住的小村子有土围子,可作隐蔽。当我登上土围子时,四周已枪声大作。我和刘冬生简单地交换了一下意见,就下达了口头战斗命令,命令还没传达到二排,张大全就跑来要求出击。“张大全同志”刘冬生说,“当前的任务不是出击,因情况不明,只能固守土围子。”他刚说完,团部方向也响起了密集的枪声。此时土匪一次又一次地向围子发起进攻,我观察一下,土围子有被攻破的危险。战斗正在激烈的时候,有人来报告:“四班把守的北门(这个土围子只有南门和北门)告急,土匪已突进来了,我向刘冬生交待几句就跑去了,当我赶到北门时,土匪已被打出去了。张大全像半截铁塔似的站在那里,他腰里别着驳壳枪,手里拎着一把大马刀(六盘山遭遇战时缴获的),粗声粗气地对战士们说:“同志们!近战、夜战是我们的拿手好戏,把敌人放近了打才过瘾呢,这回是我故意放得这么近,是为了试试那些王八蛋们的脑袋硬,还是我的刀硬。你们看……。”我这才发现不远处地上躺着十几具匪尸,大多数是刀砍的和刺刀挑的。这种打法是错误的,但也要有勇气。吴忠战役时,那天正下雨,当冲锋号吹响后,别人都上刺刀,他却把步枪一背挥舞着马刀,就冲上去了,战斗结束后,我见他正坐在台阶上擦马刀,浑身滚得像泥猴,不知是血迹,还是泥浆模模糊糊地看不清。见我去了说:“指导员,这回真过瘾,又削掉了两个脑袋,有一个还是带大盖帽的,你看,我缴获一支手枪。”
那次是我大军压向惊弓之鸟的敌人,这次则不同,从敌我力量对比上,敌约三、四百人,我虽说是一个连,实则是两个排的编制,加上配属也不足百人,敌人对地形、道路也都比我们熟。“大全同志,下次绝不能把敌人放进来了,如果敌人发现我们兵力单薄就危险了。”他想跟我辩驳,但哼哼几声也没说出一句话来。
刚才由于集中精神部署和指挥战斗,只听到团部方向有枪声,现在冷静下来才听到附近几个连队驻地都有枪声。看来敌人这次偷袭是大规模的,如果我们当时盲目地冲出去,就会失利。第一仗打对了,争取了主动,第二仗必须想法把敌人吸引住,等到天亮,摸清情况,在兄弟连队的配合下将敌人一举歼灭。我正在思考怎么才能达到设想的目的时,突然天空出现一发红色信号弹,接着又是一发绿色的。这是什么联络信号呢?我方并没有规定这种信号。我问通信员下午取口令时,团里有没有新的信号规定?他说没有。我马上警觉起来。命令二排密切注视敌人的动向。顷刻间,敌人的各种武器,像暴风骤雨般的向村里射来,随后就是“呀、呀……”地喊冲锋口号,喊了一阵却不见敌人上来。我明白了,刚才敌人这种假象是企图掩护他们逃跑,信号弹就是起这种联络作用的。再跟副连长商量已来不及了,叫通信员传达我的命令:一排除留一个班,其主力由一排长率领从南门出击,二排除留一个班,其主力由我率领从北门出击,迫击炮向敌人逃跑方向打八分钟“拦阻射击”而后由副连长指挥留在村里的掩护部队一起出击。我刚说完,张大全就喊:“指导员,不行。不行!”“什么不行?”“应当我出击,你打掩护。”“服从命令!”他听我的口气很坚决不敢再争了,无可奈何地摇摇头。忽然又想起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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