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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读:江南,飘雨。飞絮中可见红花点点,微漾的春波中,隐隐飘逸着华美而沉醉的歌声,曲调和谐浓烈,一抹淡彩映在江水中,随波起伏,被风熏过,染上一些迷离的醉色。天空有些阴霭,大团的黑色无情地垂了下来,沉沉地落在江
江南,飘雨。
飞絮中可见红花点点,微漾的春波中,隐隐飘逸着华美而沉醉的歌声,曲调和谐浓烈,一抹淡彩映在江水中,随波起伏,被风熏过,染上一些迷离的醉色。
天空有些阴霭,大团的黑色无情地垂了下来,沉沉地落在江里,使这份和谐显得有些妖冶。
一个人影直立江边,腰际悬剑,一脸平静,打江而过的哨子声掀动他冷漠的表情。
雨声滴滴嗒嗒,错落有致地落在江面上,荡起水纹,一圈一圈重叠。
等待,抑或是诀别,只是那个他要等待的人是否会来?幕蔼渐渐地深了下去,与江色混为一体,粘稠浓密。江边的歌楼依旧欢声不休,糜烂的曲子无情地回奏。他的表情开始颤动,目光炯炯望着对面的歌楼,依稀可见一个绿色的倩影,在红纱绿帐中舞动,身子妖娆有如飞絮,影子落在水面上,随着他的目光暗淡下去。
转身,提剑,身子轻跃,在水面上一点,一气喝成,短暂的功夫,人已到了江的对面。
“你在恨我?”脚步缓慢,她最终站立在他的身后。
他回头,她的浓妆依旧没有卸去,凝视,苦笑,转身,低下头去,轻声道:“我只想见你,或许这是最后一面。”
“今晚我有一个重要的客人,所以不能耽搁太久。”她显得很匆忙,没有接他的话,兀自说道。
笑容落寞,他从腰际取出剑,在雨雾中舞了一个剑花,然后满眼爱怜地看着剑柄,手指轻轻地擦去剑柄上残留的雨水。“我想再听一曲,用你的歌声为我的剑做祭奠。”
她冷漠地看着这个男人,一些疼痛落在眼眸里,被雨雾遮盖,长久地站立,一语不发。
她在洞穿他,却是看见他爱怜剑的眼神,“你来见我就是为了你的剑?”她努力控制自己的声音,压制失望。
他点了点头,声音决绝而又冷漠,“这个世界上,只有你的歌声才能配得上我的剑。”
“我呢?那我呢?在你的心里算什么?”她轻声问出,语音都不失美丽。
“我要走了,要去办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可能有去无回。”
推托还是借口,他没有回答她,而是用另一种方式来回绝了她。
她永远无法看明白这个男人,从见到他全身鲜血淋淋那一刻开始,她一直无法明白他心里在想什么,此刻,他只是来给自己道别,抑或在他的心里,他只是为了那一曲歌声。
没有再说什么,清了清嗓子,清丽婉转的歌声便飘荡在雨声中,他的剑法由飘逸开始变得凌厉,雨雾散开,溅落一地的叮咛声。
至始至终,她都一直看着他,一曲歌罢。
“你不问我今晚见的客人是谁吗?”她用话语留住他即将离去的身影。
“那是你的事,与我无关,我关心的是我的剑将要刺向的那个人。”他冷漠地回答。
“好了,我该走了,你也该回去了,谢谢你的歌声。”她看着他的身影飘过江面而去,神思有些恍惚,直到人影没入夜色中,她才转身离去。
江南,临安,繁华飘雨的夜晚,宫墙内却是灯火闪烁,一个红袍人影从宫门内走了出来,然后走上早已准备好的轿子。
一个男子大喝一声起,轿子便跟随浩浩荡荡的侍卫沿街而去。
“干爹,今天晚上皇上召你有何要事?还是为了岳飞的事吗?”一个将军摸样的人策马走到轿边,低声询问。
轿内的人轻哼了一声,用手拉开帘子,环顾了一下热闹纷繁的街面,兀自道:“真不知道那些人是怎么想的,老夫的想法还不是为了他们,为了保住这太平盛世,议和有什么不好?非要动刀动枪,动刀动枪只是武人的想法,武人能治国吗?还好皇上圣明,不被那些人所蒙蔽。”轿内的人道,说完叹了一口气,突又道:“林儿,这是去哪里?”
“回相国府。”将军摸样的人立刻回答,“怎么了?干爹,有什么不对吗?”
轿内的人沉思了一会,道:“别回相国府,去长恨楼。”
“是。”将军模样的人应了一声,立刻朝轿夫喝了一声,调转方向,向街的另一头走去。
长恨楼是临安最繁华的歌楼,歌楼上有一绝女子,名叫绿姬,姿容艳丽,芳华绝代,雨丝凌乱,轿子停在了长恨楼的门前,立刻就有成群的衣着华丽的官员迎了出来。
“相国大人,不知今天召集属下们有何要事?”一个年纪尚老的官员迎了上去道。
轿子内走出一红袍官员人,身形看上去有些矮小,却是英姿一表,用手偻了一下额下的长须,笑声道:“今天老夫召集各位同僚,一是聚一下,二是听说长恨楼最近来了一位绝色歌女,老夫也想让各位同僚一起同赏,正所谓有美同赏嘛,哈哈哈……”说着,人已走了进去。
夜色中,却有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楼门,待门前热闹散尽,那人才轻身掠上房顶,隐匿在夜色中,手中长剑嗡嗡着响。
一女子盈盈走出,细步踩动小帘群,芳华羞涩明月辉,直看得众人吃惊瞪眼。
“小女子名叫绿姬,不知相国大人想听何曲?”声音有如清泉,落落掉在心里,清凉无比。
红袍官员立刻笑着站起身来,双手伸出扶起女子,笑道:“老夫今日真是有幸,人说江湖上有音无绿姬,剑无浪人,老夫今见其一,果然名不虚传。”
“相国大人过夸了,绿姬只乃一凡间女子,有何名声,当今世上,谁人不知相国大人和岳将军的威名,一个主内,一个主外,才有今日临安的繁华,今日能见相国大人,实在是小女子的幸事,不知相国大人想听何曲?”
红袍官员立刻欢声大笑了起来,“没想到你嘴上功夫也挺了得,今天就听你最拿手的曲子吧。”
“可……”女子面有难色,吞吐不语。
“怎么了?有什么困难吗?”
“不是,只是小女子最拿手的曲子,恐怕相国大人不喜听,所以小女子不知该唱与否?”
“这有什么难事,你尽管唱来,老夫不会怪罪于你。”
女子才站立一旁,朝众官员看了一眼,轻启丹唇,细语凝珠,微微唱道:“烟笼寒水月笼沙,夜泊秦淮近酒家……”
巷子里的人声开始消去,整个繁华的都市,仿佛都沉溺在她的声音中,甜美而沉醉。
他站在房顶,最后一次听她的歌声,美妙的声音让他的剑在怀中颤抖,雨声开始响过这个夜晚,渐渐与歌声混合,凄凉冰冷。
他冷眼看了一下房内的情形,每一个人如痴如醉的脸上,他看到了无数的鲜血,那些鲜血是曾与他一起共征战的伙伴的灵魂。
久久迟疑,面部抽动,他的剑如流星一样割断了所有的乐章,他出手了,只是没想到会在长恨楼,她所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