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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读:(一)从前,在著名的洪湖西岸、靠近长江边有座古老的县城,县城里住着一张姓的大户人家,人称张员外。说是县城,也就住着几十户人家。张员外家几代经商,虽家藏万贯,却几代单传。到张员外这代更是香火不旺,夫人生

(一)
从前,在著名的洪湖西岸、靠近长江边有座古老的县城,县城里住着一张姓的大户人家,人称张员外。说是县城,也就住着几十户人家。张员外家几代经商,虽家藏万贯,却几代单传。到张员外这代更是香火不旺,夫人生下三个闺女后,就再也没生孩子了。员外夫人数次劝老爷纳妾生子,张员外说,这都是命啦,纳妾又有何用?拒之。前些年,长女兰兰、次女珍珍都相继出嫁了,惟幺女娟娟还留在父母身边。
幺女儿娟娟,刚进华样年华,人就长得像洪湖里刚出水的芙蓉,人见人爱,而且知书达理,做起事来落落大方,是老员外格外喜欢的掌上明珠。这些天,老爷与夫人常聚在-起商议娟娟的婚事。说是商议,其实别无选择,还不是商量招个上门女婿,继承家业算了?
在当地,青年男女找对象都是趁他们小的时候,就被“媒人之言,父母之约”订婚,有的甚至指腹为亲,像张员外大户人家之闺秀,人长树大才商议招婿的很少。娟娟不是没人提亲,而是张员外夫妇另有打算。好在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像娟娟这样未订亲的年轻人,也不能说没有。老员外夫妇俩见幺女娟渐渐大了,再不谈婚论嫁已不适宜。这不,刚为娟娟招婿的事露点风声,就被乡里乡亲一传十,十传百,加上娟娟人长得很出众,犹如春风,很快吹得方圆十里八乡,好多小伙子们虽不太愿意做上门女婿,但都被张家富有,娟的秀美所吸引,心里痒痒的,欲欲跃试,垂涎三尺的也不少。媒人们也纷至沓来,老员外家一时应接不暇。
俗话说,穷人有穷的难处,富家有富的苦衷。在短短的几天内,在众多媒人介绍的小伙子中,张员外夫妇俩看花了眼,张三长、李四短的不好定夺。张员外虽地处湖乡僻壤,但他早年因经商走南闯北,见识很广。按今天的话说,思想还是蛮解放的,有些超前思维。他与夫人思来想去,决定改变传统的选婿办法。张员外叫来府上管家,交待一番,并催促他速去办理。,
第二天清晨,老员外还没起床就听见四合院的天井檐下,有几只喜雀“叽叽喳喳”地叫过不停。“是喜雀报喜来啦?”夫人笑着对老员外说,催老爷快起床。
管家也比平时起得早,吩咐下人把院子打扫得干干净净。当他打开院门,只见门左侧已围满了许多男男女女、老老少少,正在围观他昨晚张贴在院墙上的告示。
原来,老员外说的选婿新方法,按今天的话说,叫“公开征婚”,一考定终身。参与选拔者除应具备年龄相当、相貌端正、同意移姓上门等基本条件外,就是考只识一个“字”。谁先认出,就把幺女儿娟许配给他,并将成为张府家业的继承人。
一天过去了,来来往往围观的书生不少,其中不乏门当户对的富豪子弟,遗撼的是没人认出这个字来。
第二天,在湖边长大的胡生,挑着刚上岸的鲜鱼路过张府,见这儿围观的人很多,出于好奇,前来观看。围观的众多书生见一渔民打扮的年轻人走来,都投去蔑视的目光,没有人把他放在心上。
胡生哪管这些,他四海为家贯了,什么热闹的场合没见过?胡生生在洪湖船上,长在风口浪尖,从小随父母捕鱼、卖鱼为生,练就了一身好体格,说话口齿伶俐,为人厚道,手勤腿快。小时候,他常借卖鱼之便,往柳先生教书的家跑,还时常送点鱼给柳先生打牙祭。柳先生看得出这孩子聪明伶俐,问他是想读书?他摇头不语。柳先生知道胡生家里贫穷如洗,说,你只要来读书,不收你家学费。胡生朝先生鞠个弓,没撂下半句话就回头跑了。而且从那以后,再也不见这孩子的身影。为把鱼卖个好价钱,他常起三更挑担,走五更进城,乡府、县衙都送过鱼。渔民们知道他常跑县城,有时托他带点盐呀之类的东西,他也从不推辞,很受人喜爱。
当他从围观同龄人的口语中得知,张府贴着告示是为招婿的事情后,脑海里也朦朦胧胧地闪过一丝念头,但很快就消失了。“这不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吗?”他站在那儿,左顾右盼,清楚地听到周围人们在低声细语:“张员外幺女长得像七仙女漂亮”,“只要认识告示中间这个红体字,就可成为上门女婿”等。他曾去张府送过鱼,正巧有幸见过娟娟一面,当时呀,他像触电一般。那模样,真像戏台上的千斤,传说中的仙女……..
他朝告示望去,只见告示开头与结尾写着密密麻麻的字,他零星认识几个,而中间用粗体红油漆写着一个醒目的大字,这个字是由上下结构组成的,字的上面是个“马”字,下面是个“火”字。胡生看罢,明白了个大意。
胡生正转身欲走,头脑里记起好像在哪儿见过这两个字,他们是分开写的,怎么写在一起了?啊,他想起来了,这不是两天前送鱼到柳先生那儿,柳先生正教学生学的马和火字吗?心暗想,马遇火就会蹦,便大声笑着脱口叫道:“这个字太简单,你们都不认识?”胡生的话,引来众人的目光,也传进张员外的耳朵里。
张员外喜出望外,这才仔细打量这位渔民打扮的小伙子。只见他身材魁梧,浓眉大眼间,长着引人注目的大鼻子,黝黑的脸庞下常露出一口白雪的牙。“这不是常给府上送鱼的小胡吗?是他,这小伙子人条子长得不错,口碑嘛也佳,只是……”老员外试探着问胡生:“刚才是你说认识这个字?”
“回敬老爷,是我,这是个‘蹦’字撒!”胡生真是初生之犊不怕虎,在老员外面前不卑不亢,如实回答。只听在场的人哄然大笑,个个朝胡生吹胡子,瞪眼睛,有摇着头的,有投去讥笑目光的。
这时,只听老员外叫进胡生,不知说了些什么,就被管家当众宣布:胡生选为张府的幺女婿。众人一听,发出一阵嘘唏声。
(二)
胡生被张府老爷公开选为上门女婿,十里八乡很快传为佳话。熟悉他家的人,都恭维他父母福星高照,时来运转。而胡生的父母对儿子攀上高枝高兴之余,私下里还是有些不舍。胡生呢?做梦也不曾想过会成为员外的乘龙快婿,过上人上人的生活。或许是别无选择,或许是貌美的娟娟吸引,慢慢地习惯了在张府过着衣食无优的生活。胡生很乖,嘴巴很甜,做事勤快,心底善良,很快博得了老员外夫妇的喜爱,也嬴得了娟娟的欢心。小俩口的日子虽过得有滋有味,时常却遭到两个姐夫的冷嘲热讽。在他们眼中,胡生是个野白,出身低微,又没文化,与他为伍,有失体面。
转眼一年过去了。胡生和娟娟喜得贵子,乐得老员外夫妇逢人就夸幺婿一番。吃喜酒那天,张府内外张灯结彩,宾朋满座,锣鼓声、鞭炮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