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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读:床头摞着十几本书,想看的时候随意抽一本来看。我看书很难坚持把一本书由头至尾地完整看完,再好的一本书,看着看着就觉不出它的好来了。汪曾祺的散文集买了有几年了,大概看了一两篇,没有太多印象,今晚睡不着,无
床头摞着十几本书,想看的时候随意抽一本来看。我看书很难坚持把一本书由头至尾地完整看完,再好的一本书,看着看着就觉不出它的好来了。汪曾祺的散文集买了有几年了,大概看了一两篇,没有太多印象,今晚睡不着,无聊地拿出来翻开其中几篇,忽然就如获至宝一般,那实在是本好书。
汪曾祺的散文象水,更象中国传统的文人写意画,极简单的一簇兰草,几条游鱼,就显出中国画的意境,廖廖数笔,妙趣横生。很多文章初看平淡无奇,却叫人想像回味,看得人爱不释手。从文中隐隐地显出一个人淡如菊的影子来。
他的一篇叫《自报家门》的文章可看出他的文学观。
譬如他说:我的小说似乎不讲究结构。我在一篇谈小说的短文中,说结构的原则是:随便。有一位年龄略低我的作家每谈小说,必谈结构的重要。他说:“我讲了一辈子结构,你却说:随便!”我后来在谈结构的前面加了一句话:“苦心经营的随便”,他同意了。人不喜欢结构痕迹太露的小说,如莫泊桑,如欧\享利。我倾向“为文无法”,即无定法。我很向往苏轼所说的:“如行云流水,初无定质,但常行于所当行,常止于所不可不止,文理自然,姿态横生。”
譬如他说:作者不能什么都知道,都写尽了。要留出余地,让读者去捉摸,去思索,去补充。
譬如他说:短篇小说可以说是“空白的艺术”。办法很简单:能不说的话就不说。这样一篇小说的容量就会更大了,传达的信息就更多。以已少少许,胜人多多许。短了,其实是长了。少了,其实是多了。这是很划算的事。
自己从十几岁开始学写文章也有二十多年了,谈起写文章还是迷惑,看到那里,一下子象是被人在头顶上打了一棍子,啊!文章原来还可以这样写,说出来,又是这样简单的几句话。
我真后悔到今天才认真地看汪先生的这一本书,不过,还不算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