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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读:三个男人,三只特立独行的鸡,在一群乌鸦与麻雀中,公鸡虽然显得漂亮而独立,勇敢而坚强,但是却始终逃不脱被人宰杀的悲剧性命运。执着也许是件值得赞赏的事,但如果换成了老百姓通俗的说法,那就叫“一根筋”。——
三个男人,三只特立独行的鸡,在一群乌鸦与麻雀中,公鸡虽然显得漂亮而独立,勇敢而坚强,但是却始终逃不脱被人宰杀的悲剧性命运。执着也许是件值得赞赏的事,但如果换成了老百姓通俗的说法,那就叫“一根筋”。
——题记
顾长卫的《立春》是一部震撼人心的影片。在这部电影中,顾长卫为我们设置了这样一群生活在小城中的卑微的小人物,他们都是小城里心比天高,梦想成功,自命不凡为世人所不容的艺术青年:一个怀揣歌剧梦想,在理想与现实中苦苦挣扎与折磨的市师范院校音乐老师王彩玲;一个年过三十听了王彩铃的歌声突发奇想想学美声的市钢铁厂的工人周喻;一个好像梵高再世,“二十七八岁没往家拿过一分钱”考了五次美院却依然被关在大门外的黄四宝;一个不男不女,在人们冷笑和歧视的眼神中“昏天黑地跳了几十年”舞的市群众艺术馆的舞蹈老师胡金泉。导演以王彩玲为中心将这几个小人物串在了一起,为我们讲述了一个发生在立春的故事……
首先导演把故事的场景选在黄土高原上的一个小城,而没有选在北京和上海等一些大城市,本身就充满了寓意,因为那里有很多古老的房子,既有怀旧的感觉,又代表了世俗、落后与封闭,具有象征意义;而影片中多次出现的亭子是古代文化的象征,同时也象征着文化青年与人流、车流等世俗场景的对立和高高在上孤独的现实处境;火车、钢琴、镜子、黄丝巾等道具的运用给人以充分想象的空间。虽然顾长卫说过这是一部励志影片,但我看到更多的却是一群普通人事业失败后的悲哀,《立春》不论从故事到影像都更像是把一个人的梦想撕碎在强大而残酷的现实面前,让你在现实面前不得不低下高贵的头颅。这部影片表现了三个不同特点,不同身份,不同境遇的男人,表现了他们的孤独呐喊和精神世界的追求,这部电影正好跟我的“人在低处过高的追求是一种悲哀”的观点不谋而合。
一号人物王彩铃是一个悲剧性的人物,她是这座小城的另类,和世俗生活格格不入,王彩玲已经在我的另一篇文章中《长的丑的女人,过高的追求是一种悲哀》中作了分析,现在我主要分析一下和她有关的三个男人的悲剧命运。
第一个走进她生命的男人是市钢铁厂的工人周喻,听了她的歌深深的被她的歌声所打动。他是一个外形有些粗鄙,个性有些骄傲自大的30多岁的男人,为了追求王彩玲,周瑜不惜拜她为师,又请他的好朋友黄四宝帮忙追求。当有人讥笑他这么大的年龄还学什么美声时,他幽默地说:“革命不分前后,学习不分长幼。”当周喻在王彩玲的面前高声朗诵以期引起王的注意和爱慕,而王却歪着脖子只注意窗外玩风吹纸环的黄四宝时,周喻心中的失落可想而知,他告密引来派出所和街道的人来突击检查王彩玲家的行为也就显得很合乎情理了。结果热爱艺术的王彩玲爱上了同样追求艺术的梵高似的青年黄四宝,而周瑜因为得不到王彩玲的爱,在苦闷中与流氓发生口角,弄瞎了一只眼睛。一个曾经自以为比中央台的主持人还强,朗诵可以让别人落泪的男人最终在世俗面前不得不放弃唱美声的理想而选择了平庸,娶妻生子为人夫为人父。
二号出场的男主人公是黄四宝,他的出场充满了戏剧性,她的母亲因为他“不务正业”,“二十七八岁没往家拿过一分钱”正在他的“自由世界”里大骂、大摔的时候,他从床底下光着身子爬了出来,原来他正在像梵高一样在画着自画像。在那个年代,小城的一切就像是一个封闭的笼子,让人压抑,黄四宝一次次想考美院,一次次的酒醉而归,每一次都是以失败而告终。用他的话来说;“每一次看到别人带上行李,走向车站,不管他去的是哪里,我都羡慕。”多么扭曲的渴望,多么希望出人头地,渴望成功、成名。80年代怀揣这种梦想的艺术青年真的是多如牛毛。导演在不经意间触痛了许多人心中那根敏感的神经。面对着真心爱他的王彩玲,他却不爱她,他跑到学校大喊大叫把王彩铃从教室中叫出来,把王彩玲打到在地,把王彩玲对他的爱视为污辱和强奸。并为此远走他方。理想归于理想,现实毕竟是现实,在那样一个落后封闭的小城,要想横空出世成为一名梵高似的画家实在痴人说梦。最后他不知什么原因落到了被人四处追债的境地,(影片没有交待,但一个严重脱离现实的人落到此等境地自有它的合理性),当他在被人打破的车子里和王彩玲擦肩而过时,那双眼睛流露出来的无奈又无望的眼神是多么复杂而迷茫呀。它深深地打动了观众了的心。
第三个男人是为世俗所不容的“昏天黑地跳了几十年”舞的市群众艺术馆的舞蹈老师胡金泉。他是全片中最具悲剧性的一个人物。他踮着脚尖迈着优雅的舞步,仪态万千地出现在王彩铃和我们的视线中。他们两个人都是小城的话题,走到一起产生共鸣是很正常的。他不是一个男人,也不是一个女人,他不属于世俗的任何一个角色。他,只是一个艺术者,舞蹈家,他笑得妩媚哭得震撼,他在孤独、卑微、寻求尊严和爱中生存,以整个身体去展示与世俗格格不入的生存姿态。在一次文艺汇演中,胡跳芭蕾受到大家的讥笑、打击,小城中没有人欣赏他、懂他,人们像是躲避温役一般地躲避着他,他一个人在自己的精神后花园中舞蹈,没有观众,没有掌声,无人喝彩。集体无意识对他的伤害无疑是深重的、刻骨铭心的,胡金泉几十年如一日地接受着这种残忍的伤害,他就像是鹤立鸡群一样显得是那样的扎眼,又像是一只骄傲的大公鸡伫立在一群乌鸦与麻雀中,显得是那样的不合群,这就注定了他的悲剧性命运。
他哀怨地对王彩铃说:“我是很多人心坎上的一个悬案。”“我发现我像根鱼刺一样扎着很多人的嗓子。”“我这么不正常的人还死皮赖脸地活着。”“年轻的时候一根筋就迷芭蕾,昏天黑地跳了几十年。”当他请求王彩玲假结婚不成,心灰意冷地含泪走出王彩玲的小屋时就注定了他悲剧性的一幕,注定了他的畸形人生。胡金泉用最无奈也最勇敢的方式挣脱了世俗,他涉嫌强奸,当他摸着头发高昂起头,像是一个刚刚从辉煌的舞台上走下来谢幕的演员,他从容而优雅地从众人身边傲然而过,旁若无人地开启天鹅湖的伴奏带,他的脖颈无论何时何地都高高地昂起,就像一只孤独的黑天鹅。此情此景,撼动人心!胡金泉以自己的生存方式走了。在监狱的时候他穿着普通布鞋为她跳天鹅湖的时候,两个人心情是何等的复杂,王彩玲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