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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读:这几日,网上一直发布着有关她婚事的消息。年过半百、背景复杂的跛豪男友,华丽古典的水晶婚纱,可以俯瞰整个维多利亚港的半山豪宅。这一切,于普通人来说,本就是故事的版本。于是,围绕着她的婚事,真心祝福的有之
这几日,网上一直发布着有关她婚事的消息。
年过半百、背景复杂的跛豪男友,华丽古典的水晶婚纱,可以俯瞰整个维多利亚港的半山豪宅。这一切,于普通人来说,本就是故事的版本。于是,围绕着她的婚事,真心祝福的有之;尖酸讽刺的有之;鄙夷不屑的有之;冷眼旁观的有之。不知道她是否介意。二十余载的星海浮沉,历尽辛酸、冷暖自知,也许,她已无计较的心力。更何况,都已泊舟上岸,帆既落下,顺风、逆风,于她,已不重要。
认识黎姿,从她主演的TVB武侠剧《倚天屠龙记》开始。她演赵敏,一个骄横跋扈,独断专行的蒙古郡主。容颜殊丽的女子,聪明,却工于心计;漂亮,也心狠手辣;为了帮助父兄完成荡平武林、计定天下的野心,她常常作男儿装扮,混迹江湖。为人做事,我行我素,不留丝毫余地。亦是正派邪教眼中,人人得而诛之的“妖女”。一开始,对这样的角色,没有半分的好感,甚至多少有些讨厌。及至剧情深入,当有一天,她黛眉低敛,星眸流转,落泪、黯然,眼底浮起层层的雾气,为心仪的男子,终于还原成为爱俯首的婉转蛾眉时,却彻底地改观了对这一角色的偏见,自此由嗔变爱,自怒转喜。也惊叹于黎姿游刃有余的表演,将郡主的纵横霸气和小女儿的娇嗔柔情,先前的咄咄逼人和其后的低到尘埃,都拿捏到位。
那是她早期的剧集,离现在,隔了十年的光景。后来,到帮她获封无线视后的《金枝欲孽》,及至让她事业达到巅峰的《珠光宝气》,已经没有了收看的时间。只在偶尔中关注,发现她,竟一如以往的风姿绰约,抹平了时光雕凿的痕迹。
现实中,她的婚姻,被人指责是功利和世俗的选择。假如,有人愿意溯源她三十余年的长长岁月,回望她起初的艰辛,也许会少些对她的苛责。16岁,她便涉足演艺圈,彼时,她所面对的是,一贫如洗的家境。父亲耳聋且视力差,弟弟年幼,整个家庭的负担落于母亲一人。家里最穷时,每日与老鼠为伴,没有独立卫生间,父亲便在厨房边搭了一个简陋便池,于是家里做菜时,都能闻到卫生间异味。
戏里戏外的人生,毕竟有着天壤之别。过于逼仄的生存环境,令她早早成熟。长袖善舞,明眸善睐的光环之后,是她担荷整个家庭的艰辛。为了供弟弟读书,她过早地放弃了自己的学业,于片场摸爬打滚,养家糊口,直到将弟弟送至国外,读完医科,再回到香港开设诊所,有了自己的事业。峰回路转的人生,并没有至此到来。她的困顿,在弟弟黎婴发生车祸,险些称为植物人时,再次达到了顶点。仿佛是骆驼身上的最后一根稻草,她的心力俱已耗尽,而充足的物质保障和现实里的一丁点温暖,便足够她做出自己对婚姻和人生的选择。
她直言,“贫穷的童年,令我早早想找个年长、有地位的男人来保护我。”彼时的她,已经三十七岁,对一个女人而言,多少有点美人迟暮的味道。这样的年岁,纯粹的爱情,似乎有些奢侈。有所有的历经和沧桑打底,她已不可能再如懵懂单纯的小女生,做飞蛾扑火状,为爱燃烧成灰烬。她所仰仗和倚持的婚姻,必须给她切实的温暖和坚实的依靠。她的选择,从现实和物质出发,又不全与物质有关。
有一篇写她的报道,有过这样一段话:正常的婚姻应该是功利、感情、性各占三分之一。其实,只要占着一头,就能把这一点因由当个酵母,蔓延、催化、膨胀到能够遮盖不太足的另两处,只要有那点由头,就像在心里埋了种子,慢慢发芽,在余生静候它长成大树。世界确实很大,人和事无比丰盛,但,有限的命运里,你只能选一样,只能爱你选的这一样。
二十几载的演艺生涯,纸醉与金迷,欲望与诱惑,浮华与荣耀,她于其中挣扎浮沉。红颜弹指老。她是明白的,亦有心洗尽铅华,嫁作人妇,过江山有信,良人有靠的生活。如果没有当初那个让她付尽诸心力的家,如果她也不曾涉足光怪陆离的娱乐圈,或许她早已在年华正好的时候,嫁进家境殷实的寻常人家,为人妻,为人母,安静地读别人的故事,看别人的风景。但,这一切,都只是如果。也许正是那些需要直面的残酷,才成就了今日的她,历经磨炼,始终面带倔强而淡定的微笑。
君为女萝草,妾为菟丝花,轻条不自引,为逐春风斜。抛开他们各自的身份,他不是身家庶实的富豪,她也不是倾城一笑的美人。也许这本是一段简单又平静的婚姻。她只是走累了,想找个依靠,这时候,碰巧遇见一个愿意牵她手的人,便相约一段宁静而幸福的人生。
舒婷说,我不愿做攀援的凌霄花,借你的高枝,炫耀自己。身为凌霄,有它的不由自主。攀缘不为炫耀,只为借另一只肩膀,休憩一颗疲累的心。
她,原是阳光下一颗舞累了的尘埃。有一天,找到适合休憩的地点,便慢慢地落下来,落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