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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读:下班后,我骑着摩托车急速向家中驶去。工作了一天,虽然有些疲惫,但是,只要想到娇妻与爱女那两张纯真的笑脸,顿觉轻松了许多。到了家门口,失望,只见院门紧锁。妻子在就近的一家工厂上班,每天都要比我早回十分钟
下班后,我骑着摩托车急速向家中驶去。工作了一天,虽然有些疲惫,但是,只要想到娇妻与爱女那两张纯真的笑脸,顿觉轻松了许多。
到了家门口,失望,只见院门紧锁。妻子在就近的一家工厂上班,每天都要比我早回十分钟的,可今天却不知为何。女儿自然没有到放学的时间。
我随手掏出钥匙,打开院门。院子里空荡荡的,没有一点生气,只有那棵饱经沧桑的老槐树依然独守在院落的一角,穿过庭院来到屋门前,把钥匙插入锁孔,正欲打开,突然,屋内隐约传出说话的声音。咦?奇怪,我隔窗张望,没人。此时已不容我多想,迅速破门而入,环视四周,嗨!原来是电视没有关。
此刻,电视上正在播放王祖贤与张国荣版的老电影《倩女幽魂》……
活见鬼,电视怎么会开着呢?早晨明明是我最后一个走的,并没有打开电视呀?刚想到这儿,妻子和女儿陆续回到家中。我向她们说了这件奇怪的事。
“是不是有人进来了呢?”女儿首先提出了疑问。
“不会吧!你看屋内的一切摆放都整齐有序,根本就没有被翻动的迹象。”我一边说一边随手拉开了抽屉,里面的几十元钱一分也没少。这更证明了我刚才的观点。这时女儿走到我的近前,一只手搭在了我的肩膀上同时扭头向厨房内窥探了一眼,有些诡秘地说道:“老爸,不会是你打开的电视而在临走的时候忘记关掉了吧!”
“胡说,老爸我能犯如此低级的错误吗?”
“不是你,又没有人进来,难道闹鬼了不成?”女儿反问道。
“快别瞎猜了,肯定是你爸干的,还不承认,就他那臭记性,不是干不出来!”妻子狠狠地从厨房里把“屎盆子”扔到了我的脸上。女儿听她妈如此一说,也随声附和,说:“还是老妈了解您!”
晚上,我辗转反侧难以入眠。明明没人看电视,为啥却开着呢?我看了看手机,此时已是午夜时分,妻早已安然入睡。一切都已静了下来,只有墙角的那台老冰柜还在不知疲倦的嗡嗡作响,电源的指示灯发出的那道微弱的暗红色灯光早已塞满了整个卧室。冰柜里还不时地传出哗啦啦好似流水的声响。这种氛围虽然有碍睡眠质量,我和妻却早就习以为常。反倒是白天的怪事还在让我的大脑不停的运转。不知何时终于有了几分困意。屋内的红光越发的微弱,耳边的“流水声”也似乎越来越远……突然,一个硕大的黑影从半空中直直的压下来,形状看似象人却无法辨清五官。此时它似乎亲到了我的脸,我几乎窒息顿觉头皮发炸,猛然间睁大双眼,不料,这个黑影却缓缓地向后退去。不,应该说向后飘去,因为看不到它的双腿,而且这个黑影越来越小,越来越小,最后形成了一个点,缩进了墙角的大衣柜里……
天哪,难道这一切都是真的吗?我不敢再想下去了,索性往自己的大腿内侧狠狠地掐了一下,很痛。多年以来我都自认为自己是一位名副其实的唯物主义者,从不相信鬼神之说。可刚才的事又作何解释呢?难道是幻觉?不行,我要看个究竟!想到这里我鼓足勇气,用双手沿着额头狠狠地向后抿了一下(据说这样做可以从头顶上冒出一团火,把鬼吓跑)然后翻身下地,赤着脚三步并作两步来到墙角的大衣柜前,把手伸了出去,可立马又缩了回来。我这是怎么了,难道怕了吗?我可是十里八村著名的“一胆大”呀。最后还是牙一咬心一横眼一闭再次把手伸了出去……
大衣柜的门开了,然而里面除了一些衣物和一个军用旅行包之外什么都没有。
这时我才长长的松了一口气。既然啥都没有那就是幻觉,算了,睡觉!我想重新把大衣柜的门关好,可是推了两下却没有推动,低头一瞧才看见有一个白布条卡在了门缝里。可是当我看到这个白布条时心里却“咯噔”了一下,一种异样的感觉油然而起……
只见白布条上写着“克明”两个字。那是弟弟的亲笔字,是他自己绑在旅行包上的。他已离开三年了,或许去了地狱,也或许去了天堂。我想他应该去了天堂,因为在我眼里他不是个坏孩子。他的本性也很善良,也很乐于助人。他是一名军人、优秀士兵、中国共产党党员。我曾经以你为傲,全家也以你为荣。但是你毕竟触犯了法律,只能认罪伏法。你重义气重感情,酒后失德去找人打架,致人死亡,尽管你是为了朋友。
可是你的朋友却把所有的罪状都推到了你的头上。他家很有钱,仅仅十万元就保住了一条命。可是咱家却无能为力。我没有为你收尸,因为我不忍看到你临走的样子。尸体无人认领,自然被他们医用了。
亲爱的弟弟,那个黑影或许就是你,你想我了,所以就闯入了我的梦中。我的兄弟,你在天堂还好吗?
想到这里,我拿起大衣柜上的那沓黄纸,抓起钢笔,写了一行大字:黑龙江省佳木斯市南岗区看守所克明收。然后信步走出房门,掏出打火机将纸点燃……
我这个人不信迷信,可我真的希望弟弟的灵魂能够存在。

2011年农历七月十五中元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