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吹过,乐音依旧

风吹过,乐音依旧

十月怀胎散文2025-01-28 00:49:19
每当午夜时分,夜阑人静时,那挂在屋檐下的风铃,在风的吹动下发出的悦耳的声音,像水银般无孔不入地透过墙上的缝隙,飘进正躺在床上难以入眠的自己的耳中,波澜不惊中蕴藏着惊世骇俗。每当这时,脑海中,思绪随着音
每当午夜时分,夜阑人静时,那挂在屋檐下的风铃,在风的吹动下发出的悦耳的声音,像水银般无孔不入地透过墙上的缝隙,飘进正躺在床上难以入眠的自己的耳中,波澜不惊中蕴藏着惊世骇俗。每当这时,脑海中,思绪随着音乐的旋律飘忽不定,接着如潮般开始汹涌,然后一缕缕流年从心底油然升起,想起曾经的消散,那尘封在心底好久好久,久远到蛮荒上古的思念,黯淡,忧伤,沧桑,无奈,疲惫,迷惑,闪躲……貌似不经意间浮现,实则是谋划了好多年,又悄悄地具象出躯体,拔节出骨骼,变成切切实实的过往彷徨,开始疯狂地侵蚀着自己那已经疲惫不堪的内心,声响清晰可闻,于是就有了那一瞬间窒息的朦胧。
不知道为什么,从小到大,一直觉得风铃在风的吹动下,发出的乐音是世界上最凄美最凄凉的旋律,也因为这个原因,从小到大,风铃一直是自己最喜欢的东西,于是,不管何时何地,都有一串风铃陪伴着自己,好像风铃已经成了自己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样东西。或许是对风铃太过情有独钟,每当走在狂风呼啸而过的街头时,不管那里是怎样地喧嚣,总有一丝丝风铃的乐音,夹杂在狂风中,飘进自己的耳中,迷幻但又真实,凄迷却又温馨,觉得,不管自己身在天涯,还是海角,都不会感到孤独,因为风铃那清悦的声音会一直追随在自己左右,不离不弃,经经久久。
以前,到过一个地方,那里整年整年地不刮风,永远都是一片天高气爽,风和日丽,看着挂在自己房子外面屋檐下因为没有风而静静垂着的风铃,心里不由得一阵悲伤,原来这个世界上,不管怎么普遍的东西,在某个地方,却是那样的弥足珍贵,不可获得,即使如风这般普遍的大自然事物,也不例外。风铃需要风的陪衬和吹动,方能凑出那天籁之音般的乐音;没有了风,风铃像是一只被遗弃的玩偶,静静地挂在屋檐下,没有声音,无人关注,渐渐地落满灰尘,无人问津。当时觉得风铃最大的悲哀,就是没有风的日子,孤零零地躲在角落的情景!还好,在那个四面环山,空气几近静止,没有流动的地方,只待了一小段时间就离开了。而那只挂在自己屋外面屋檐下的风铃也没再取下来,因为没有风的缘故,上面落满灰尘。风铃的美丽犹在,好像灰尘永远都不会盖住它那精致之极的美丽,但就算再美,风依然还是不出现。
很久以前,总以为只要有风铃的地方,就会听到风铃发出的乐音,觉得,不管风铃走到哪里,都注定要与风相遇。因为这样才能展现出风铃最美丽的一面。想象着那一串美丽的风里,挂在窗外,晚风吹拂,奏起悦耳的声音,透过窗户飘进屋内,又飘进耳中,多么温馨的感受,多么迷离的情感,让多少人沉醉,使多少人迷恋。但自从去了那个无风的地方后,才发现,有时,风铃与风只是一个擦肩而过的相撞,甚至连相撞都不能够。近在咫尺,却远在天涯。没有时间的逗留,没有时间的间隔。或许,他们之间,根本就没有相遇的缘分。
后来,来到北京上学,北国的北京,风无止无尽地存在,很多时候,都是狂风,狂风在不停地吹,呼啸遍地,嚎叫不止,而风铃在狂风中肆意跳动,发出一缕缕天籁之音。或许,这就是风对风铃的感情,或许这就是一次风心情不好的发泄。但是,不管如何,风铃可以在这样的风中挥洒出自己最亮丽的青春和人生。然后,很多次,当狂风吹过后,剩下的却是一片的狼藉,惨不忍睹,四处都是一片不如人意,风铃被摧残得不成形。一串的风铃,风后,只留下零零落落几只在那儿无可奈何地来回晃荡,发出微弱的乐音,演绎着生命终结的挽歌,仿佛在为那些被风摧残了的风铃哀悼,也仿佛在惋惜自己已经成为过往的生命。极尽的完美,却要以整个生命作为代价,听上去,真的是一首悲壮的离歌,终于是平静安然。可是,四处却是一片的凄寂。
或许,寂静的夜,风铃依然在高挂,风吹过,乐音照旧,与身边的一切搭配得完美无比。但那尘封在心底好久好久,久远到蛮荒上古的思念,黯淡,忧伤,沧桑,无奈,疲惫,迷惑,闪躲……却依然经经久久盘绕在脑海中,剪不断,理还乱;挥之不去,弃之不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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