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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读:在趔趔趄趄中,子君回到了家。倒在沙发上,看着手中的化验报告单,脑袋一片嗡嗡响,像有一大群苍蝇飞舞在耳鼓,子君用手拂了拂没用,她闭着眼睛,任其泪水滚落在脸颊,一会儿脖子有点凉,她用手摸了摸,哎,一大片全
在趔趔趄趄中,子君回到了家。
倒在沙发上,看着手中的化验报告单,脑袋一片嗡嗡响,像有一大群苍蝇飞舞在耳鼓,子君用手拂了拂没用,她闭着眼睛,任其泪水滚落在脸颊,一会儿脖子有点凉,她用手摸了摸,哎,一大片全是湿的。
子君回忆着自己的荒唐,拿出日记本,瞅着上面爬满的名字,今天这个还没见面的网友序号是第65,她准备凑上一百这个整数后就收手的,可是如今的艾滋病报告单已使她在这六十五个序号前犹豫了。
忽然子君不甘心起来,她不相信自己得了这种病,因每次同网友做爱,自己是何等小心,尽量要对方戴着安全套,一来防止被种下种子发芽,最关键的就是防止此病。她左思右想,很少有破例的,怎么这种病就缠上了自己呢?她又想到医院,详细问问医生,是否搞错了。
是啊,这是市级医院,她也知道搞错的可能几乎为零,但她还是支撑着来到医院的大门,进了绿化得如同仙山琼阁般幽静恬淡的公园似的病人休憩之所。
这里的假山,池沼,花园里美丽的花草,道旁鲜活的大树都不能引起她的注意。她径直冲上三楼,找到专家,刚看病的医生,这是个专家,听说在艾滋病防治上还出过专著。
“医生,”子君的脸有点红,气微喘,虽是仲春,但她的心好似有点凉,外凉里热,她有点害怕,但这时已经顾不了那么多。她用乞求的眼神望着这个看起来有点疲惫的医生,希望他能说自己的病有可能是误诊。她懦弱的说:“我的单子是不把名字填错了?”
说完,她紧紧盯住医生的眼睛,看到的是一双慈祥的双目,里面含满同情与怜悯,但又是肯定的目光“这不可能!因为今天并不拥挤,化验室里”医生好像故意用着倒装句。
不用再问了,没等医生将话说完,子君冲下了楼,最后的一线希望已是彻底破灭。她跑到旁边的公园里,望着一排橡皮树,宽大的叶子,厚厚的叶片,上面的水滴一闪一闪的,显得是那么的鲜活,那么的阳刚与跳跃。一阵微风吹来,橡皮树的叶子岿然不动,那些袅娜的树叶与花草早就随风摆舞了,可是这些叶子,却也那般迟钝。
她有些妒忌,妒忌它们的不合时宜,妒忌她们的生命的强壮,于是伸手摘了一片,在手心里搓揉了半天,直至手心有些刺痛,才将这树叶扔在地下,用脚使劲儿的踩了踩,心说:“我要你们活!”好像这些厚厚的叶片俨然是那些同她睡觉做爱的男人,此时,他恨死了这些现在在她心里如同禽兽般的男人们。
没有办法,她重新回到了那个只有自己一人的冷清的家。没有丈夫,没有孩子,他们都在三年前离开了自己。因为爱,因为自己对他的等待,对一个网友的等待,不惜离了婚,抛弃儿子与丈夫,在这冷清的屋子里等待了三年。
三年来只有一面镜子可以对着自己说说话,很多时候子君的苦恼与幸福都是对着这面镶在客厅墙的镜子来受用的,这面镜子原本用来给人错觉使客厅显得宽大用的,谁知现在成了她的伙伴,成了分享她痛苦与欢乐的密友。
镜子对面是沙发,坐在沙发上,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子君发现原来被很多人称赞的自己是如此的丑陋不堪。
她拿起桌上的日记本,一页页的翻看,每一个名字后都有一段对这个人的描述。也有自己的心理描述。“现在趁着还能翻动这日记,要好好翻翻。”
子君心里这样想,“别哪天连这个都翻不动了,连枪毙他们的力气都没有了,还怎么报仇啊。”子君仇恨的想着,她实在是不甘心,不甘心让自己就这样毁在这网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