味全
云南我出生在杭州,我想假如你来过这儿,相信你不会忘记,至少假如我是你我不会,我去过的每一个地方我不会忘,只是不知道何时会记起。而现在最清晰的记忆当属云南,半个月前我刚从那里回来。我实在有些诧异,我已然
云南我出生在杭州,我想假如你来过这儿,相信你不会忘记,至少假如我是你我不会,我去过的每一个地方我不会忘,只是不知道何时会记起。而现在最清晰的记忆当属云南,半个月前我刚从那里回来。我实在有些诧异,我已然回来半个月,可我却觉得昨天傍晚我还在那儿;我更诧异的是,我偏执地认为,我在那儿度过的不是六天,而是半年。一定是我的脑子出了错。
有人问我,如果杭州是明亮的绿色,那么云南会是什么。我想了想告诉他,是清透的蓝色。他挠挠我的头,像是在挠一只猫耳或是一对。我知道他在笑我天真,所以我也笑了。
在我只身前往云南的这段日子里,我时常会冒出新奇的念头,关于未来、关于生活。也许旅行总会给人带去新鲜的血液,我想我开始理解那些游吟诗人或旅行作家,其实我不得不承认我有些羡慕他们。毕竟我不可能像他们那样一直年轻下去。我听过一支叫作《ForeverYoung》的英文曲子,它愉快地唱着“Whydon'ttheystayyoung?It'ssohardtogetoldwithoutacause……”,它总喜欢问我:“Foreveryoung,Iwanttobeforeveryoung。Doyoureallywanttoliveforever?”有一段时日我觉得这支歌很傻,一个小男孩和一个小女孩有些吃力地掩饰着调高音的困难,我觉得十分滑稽;可在丽江古镇里行走的时候,当它不预期地从mp3里逃出来溜进我的大脑的时候,我觉得这是首不错的歌儿,因为我第一次被它感动了,是啊,其实想想永生也不错,这是个快活的想法,不是么?
“下次我得陪你一起去。”那只手的主人哼哼了一句。不过我知道他的注意力还在那支有些缠人的牙膏广告上,我不自觉地甩出一句“工作狂”,那只手因为烦躁而开始把我的头挠得更厉害。他也许真的把它当作一只可以敷衍的猫的耳朵了,好吧,那么我该作为一只猫来反击他,是的,我用我的——其实我觉得我没有那东西,好吧——爪子开始挠他。我懒得去描绘那恶心人的声音,如果你想知道,就想想摄魂怪用他的爪子从一面光滑的镜子上拉出一道口子的声音,不过其实我觉得他们不会照镜子,我想他们就是拥有再多的快乐也无法接受自己的样子——他们太丑了。
那只手的主人不屈不挠地阻击着我,显然他一点也不把这当回事,那牙膏的事一天不解决就会给他的脑细胞来几道比我狠几百倍的口子。我忘了告诉你,他是葛桑,我想他母亲也许是格桑花的fans,但事实证明她连格桑花是什么都不知道,她只知道她的宝贝儿子,还有我这个眼中钉。
在云南我遇见了格桑花,其实我不觉得它多特别,但在这样高寒的地方生长下去的确不是容易的事,后来才听那个好心的扎西(藏族男人的称呼)告诉我“因为它有毒”。我一到香格里拉就遇上了这个男人,他会说汉语这让我们很快可以沟通,无尽的路让我们有足够的时间互相了解,你永远不知道那路有多长,我有些后悔没有搭车,不过我还是坚持走到了县城里,幸运的,他愿意收留我,我想我的魅力其实不算小。不过真正对他解除警惕是因为他的名字——也许我就是这样容易懈怠的人,他叫“格桑索却”意思是拐子格桑,是的,他是个拐子,不过我并不觉得他拐得很厉害。这名字和葛桑很像,没来由的亲切感,我和葛桑在一起五年了。
我想如果不是格索(简称),我很有可能被藏獒叼到树林里喂狼,不过我想它们不会对敌人那么好心,但我也不能保证在它们眼里我不属于敌人。我不是很习惯酥油茶的味道,不过青稞酒很美味,我多喝了几杯,所以第二天去雪山的时候我显得精神不振,格索执意陪我一起去,虽然他的妻子有些为难,以至于后来我很感激他,高原反应差点让我昏死在那雪山上。不过其实我会觉得那样更死得其所,我望着主倒在祭坛边上头朝着梅里神山的方向,我觉得这一切没什么不好。
当葛桑在听到这些的时候,他才回过头望我一眼,但很快他又转回去,我听到他又嘟哝“下次我非得陪你一起去不可”。不过显然他很难做到这一点。“这太危险了。”他又说。他那样子让我想到我的父亲,总是这样担心我,以为我会出什么差错,可我还能做什么呢,也许就是给他们几个小担心的机会。
护校河
想到父亲就不得不想到浙江大学边上的那条河,那儿离玉泉不远,我出生的时候那河水还很清,我经常去那儿玩;不过后来脏了,所以钓鱼的人也就少了;再后来政府来清理河道,河水又变清了,但我没有再回去。但不容质疑的,它记忆着我的童年、我的少年以及我的青春,虽然也许它们都单薄得很可笑。
浙江大学附属小学、浙江大学附属初中、浙江大学附属高中、浙江大学。这是我走过的所有的学习之路,从小到大,我一步都没离开过这里,这让我也觉得有些无趣。小时候喜欢和父亲一起到河里去抓虾,不过每次都因为我不慎落水而失败告终,每次父亲都会被母亲责备,但后来次数多了她也就不当回事儿了。渐渐,她开始数落起我的功课,于是我去河里的机会日渐减少,我甚至没有见证它是怎么黑的。上了初中以后我开始厌倦这条河,我不明白为什么世上的一切都是一成不变的,这让人空虚到不行,显然我没有发现有趣的事。终于在高中的时候我又一次喜欢上这条河,不仅是它变清了,而且我发现了些不寻常的事,这河里的鱼虾一天天多起来,而且品种很齐全,我记得它是和钱塘江连通的,但钱塘江里可不会有鲤鱼。后来才知道是人放养的,我猛得又失去了乐趣。
这条河很长,历史如斯,生命亦然。我记得有一所中学也叫这名字,长河中学,那里还有一个红志班,我当然不会忘记,是的,葛桑是在那儿毕业的,当时特别耀武扬威,因为他是全省理科第三名。别问我是什么名次,反正跟他是风马牛不相及,因为我是文科生。我在高三的时候,硬是靠着我爸的关系转到了文科,至于为什么,因为我懒。当时学校是一片哗然,因为不久之前我还参加了暑假的化学竞赛培训。我发现我对高中的事记得特别清楚,那时候我好像一直很任性且霸道,现在想想真是挺过分的,不过你也不得不承认,那时候我挺成功的。
我想我没有告诉你,护校河边上是那时大学情侣最喜欢的约会场所,成排的树和青色的双人椅,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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