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氓

流氓

大雨滂沱小说2025-02-12 15:04:11
老朋友相聚,没有“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的忆苦思甜黄连滋味,却平添了一份豁达敞亮天地渐宽的心境。如同一幢沐浴在暖阳中的别具一格的小高层,肝胆相照的心无疑是铮明瓦亮淋漓酣畅的,自然而然,推心置腹的小酒
老朋友相聚,没有“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的忆苦思甜黄连滋味,却平添了一份豁达敞亮天地渐宽的心境。如同一幢沐浴在暖阳中的别具一格的小高层,肝胆相照的心无疑是铮明瓦亮淋漓酣畅的,自然而然,推心置腹的小酒也随着升腾上无比酣畅的档次。
不知不觉,你一盅我一盅的就喝高了。嘴里嘟噜了些啥,心和脑瓜子都再无暇去约束和忖度。
起初老万还隐约明白个四五六日的,勉强推搡:“已经醉了,不能再喝了。”
头晕目眩症状亮相之际,他实实地兴奋了,蜕变成与先前截然不同的两个人,这心意那心意的拎着个瓶子吐露个没完没了。
“什么,我敬酒你不喝?那哪儿行,我还不依呐,灌上!”
“说句掏心窝子的话,今儿个爷高兴,打通关。”
“发光着屁股来到这世上,我最大的财富就是积攒了你们这几个生死之交。这感情,没的说。老婆可以重换,挚友难寻哪!”
都是感情惹的祸,几条彪形大汉硬是被撂倒了两个。
凭着老万的潜意识,席后,一帮伙计在他的指点下,把他安全护送回新窝,卸到一幢刚脱手的大户型商品楼前。
知书达理的老万,下车还念念不忘歪歪斜斜地跟大伙依依惜别。当然,这其中不包括在席间壮烈倒下的那一对儿。此时,那俩儿也许正斜歪在软塌塌的车座上呼噜迭起地做黄粱美梦呢。
须臾,车飘摇颠簸着,在一片大呼小叫的喧嚣中,隐没在夜的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里。
老万标着腿摇摇晃晃地上了楼。女人懒散地开了门:“烦死了,才回。满身烟味酒气的,自己睡一屋吧,我去儿子那间。”
“嗨,真是的,味真冲,熏死了。”
“臭娘们,毛病还不少,找抽啊?”
冲着折身回屋,“砰”地叩上独生子房门的老婆,老万愤愤地骂。
“妈的,属破车子的,一天不修理就犯贱。”
“看……看我明个儿怎么收拾你。”
边说边脱衣服,只剩一款背心一条松松垮垮的裤衩。
“不乐意靠我,我还不乐意靠你呐!”
“自各一间睡总统套房,要多舒坦有多舒坦。”
说着,敞开门带着《皇帝新装》中皇帝的豪气,雄赳赳气昂昂地迈了进去……

“呀,臭流氓!……”
楼上新娶的小媳妇,一溜儿尖叫地往上跑。
被尖锐突兀的叫声扰醒的老万,睡眼惺忪地支开双眼,一抹晨曦讨好似地映入眼帘。再一看,却见周遭围满了人。
心想,地震吗?干嘛家里不待都往走廊里窜。八成是发生什么事啦。想到这儿,惊得老万激灵一打,身手利落地一个骨碌从地上爬了起来。
恰逢这时,一扇门打开了,老婆跑了出来,跑龙套似的忽地又跑了回去,拎出一套衣衫,裹在老万身上就往门里拽。还没好气地骂着:“叫你喝猫尿,怎么不喝死你!这回可好,真的是光腚推磨—绕着圈子丢人啦。”
还不等反腔,“哈……哈欠”,老万气运丹田,结结实实地打了个喷嚏。
摸摸自己的头,烫得很,十有八九是感冒了。
冷不丁扭头从壁挂镜中瞅见自各暄胖的裸体时,若大一条七尺汉子,心竟也腾地一下子悬了起来。脑子“呼啦”一下被刷新得清凉一片。
敢情昨晚自己吼着要回总统套房,张冠李戴了那些门,破门而出,将走廊的水泥地儿当成了自家的榻榻米,光腚拉叉的在楼道的水泥地上昏昏沉沉地睡了一宿?
“她妈的,都怨你。要不是给气蒙了,怎么会出错?!”
老万扑打扑打肉身上的泥土,重重地剜了老婆一眼,那架势,恨不得用目光将其杀死。
而后大步流星,头也不回地一头扎进浴室,“咣当”一声关上门。
“唉,还有理啦你?好了伤疤忘了疼。瞧上次那个窝囊样儿,让人抬到地排车上拉回来,头几乎耷拉到地上,简直是个马路拖把。”
“还好意思鼓着个蛤蟆脸臭甩呢,老不带材的流氓样。”
身后硝烟正四处弥漫……
“好在你是开了外门,万幸中拣回了条狗命。倘要开了当街的窗户迈出去,那还不得摔成块裸饼(烙饼)?!……”
浴室里花洒恣意四射的流水正在“哗哗”作响,浴室外声宏震耳的瓢泼恶骂,渐渐被气息柔弱、忧心如焚的心悸取而代之。
老婆的眼珠子倏地突兀鼓胀起来,眦裂刺得生疼。哎呀,这可如何是好?难不成真的会应验?
这一劫算是侥幸躲过了,可是,下次呢?也会如此幸运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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