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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读:春天,我出生在加州的爷爷家。记得最牢的应该是那条通往国际生物研究所的笔直的公路,经过蓝色天空金色阳光彩色云朵,再翻过开满鲜花的小山坡,就能看到爸爸站在研究所门前等着我。然后被爸爸带去做检查。那时,我已
春天,我出生在加州的爷爷家。记得最牢的应该是那条通往国际生物研究所的笔直的公路,经过蓝色天空金色阳光彩色云朵,再翻过开满鲜花的小山坡,就能看到爸爸站在研究所门前等着我。然后被爸爸带去做检查。那时,我已经知道我是个病人,我不能跟小朋友们一起玩耍学习,不能认识更多的人。但是我不会孤单,因为我有很多很爱我的家人,他们都是医生,他们会尽力让我成为一个健康的孩子。
夏天,我在巴厘岛的外公家。外公每天给我做过例行检查后,会带我去海滩上欣赏海水白沙椰树,或是去寺院里默诵经文,外公对我说:“修身的地方也可以修性。”
秋天,我在北京的姑姑家。姑姑很少给我做检查了,只是每天记录我的生理指标,饮食状况,还会跟我聊天。我知道她是在给我做心理辅导。书里说了,生活在封闭的环境里的孩子会得心理病,可是我知道我不会,因为在我的眼里我的世界很大,我了解的东西远比他们要多。眼看着,红叶染红了弥漫着远古墨汁味的池塘,我又要去下一个地方,那里会是一个不一样的冬季。想着想着,我睡着了。
醒来时,我在落霞港的姨妈家中。睁开眼,看到一个男孩子瞪着大眼睛看着我。我说你是谁?他说我是你表哥密斯特狐,你可以叫我狐表哥。
姨妈看到我醒了,就拉着我的手问我感觉怎么样?我说很好。姨妈看我的眼神很担心。我告诉她没事的,爸爸一定会找到办法治好我的病的。姨妈说我去拿药给你吃。我说好。在姑姑家,我已经开始服药了,我想我的病可能出现了变化,但是大家都不说,我也不想去问。
表哥学着姨妈的样子拉着我的手说,记得自己照顾自己,港里的冬天可是很冷的。
我说什么时候会看到下雪呢?听说这里的雪会让人想起沙士比亚,我会吗?
表哥笑着说会的,也许你还会想起别的什么的。明天天气不错,带你去晒太阳吧。
姨妈拿着水杯进来说,不要跟你表哥乱跑,你身体不好。表哥在姨妈身后冲我做鬼脸。我忙仰头吞药,笑意随着水迅速渗到胃里。
第二天,表哥偷偷带着我去落霞公园晒太阳了。我们带了几本书,一张毯子,一个吊床和两杯茶。
表哥绑好吊床,翻身躺上去,双手枕在脑后,闭上眼荡了起来。
我说你不看书吗?
他说有什么好看的,来这里就是享受阳光的。
我说那你让我带书来干什么?
他说我只是想知道你在晒太阳时想看什么书。呵呵,笨蛋,你自己睡在地上看吧。
原来如此啊,那我也享受阳光好啦。我闭上眼。暖洋洋的阳光穿过树叶的碎影,在我脸上跳来跳去,真是舒服啊。我就这么着睡着了。醒来时,我觉得一阵慌乱,因为看不到表哥狐,只看到那个空空的吊床在树间摇晃。
我站起来大声喊着表哥表哥,却没有回应。四处张望间,发现远处的长椅上坐着一个人,我奔过去一看,真是表哥。他的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看到我走过去,冲我咧嘴一笑,看得见牙缝间的血迹。我说,出什么事了,我们赶快去医院吧。他说没关系,刚才有人乘你睡着了想欺负你,让我教训了一顿。我握着他的手,眼泪止不住的落下来。
他伸出手指按住我脸上的眼泪说,你的泪居然是暖的。我说肯定是太阳晒的。他大笑起来,可能引动了伤口,又痛苦的皱眉。我看着他说,我心里也是暖暖的。表哥有点惊讶的看着我,咧着嘴在那里直唉哟,不知他是伤口痛,还是别的什么地方在痛。
回到家,正好接到爸爸打过来的电话。我对爸爸说,我恋爱了。爸爸在电话那头停了半天,然后问我那个男孩是个什么样子的啊。我说他个子跟我差不多,皮肤有点黑,笑起来很好看。爸爸问,你怎么知道你在恋爱了?我说我看到书里都是这么写的,看到自己喜欢的人会心跳,会脸红,会想他。爸爸说那个人是谁?我说是表哥狐。
我想可能出了什么事吧。姨妈老是背着我跟爸爸通电话,我吃的药也越来越多。只有表哥还常常带我出去晒太阳,我们一起看书聊天。我总是问他到底什么时候会下雪啊?表哥说快了快了,天气不是越来越冷了么?我说那你会不会带我去落霞桥看下雪?他很奇怪的看着我说,你怎么知道那里的?我说我在书上看到的,书上说落霞桥在两座山之间,桥下是万丈深渊,恋人们都会去那里锁一个同心锁,许下生死不变的誓言。如果谁变心,就会落入深渊,永不超生。表哥不高兴的说,你以后不要看那些杂书了,都是骗人的,知道吗?我说我相信。
今天我不想吃药了。我把药扔了一地。
姨妈很生气的说一定要吃。
我说我身体很好,不需要吃药。
姨妈说不对,你身体不好,一定要吃。
我说我看过书了,这些药吃多了,不能生孩子的。我不吃了。
姨妈突然冷笑着说,你想生孩子?自己跟自己生吗?
我说,我爱表哥狐,我要为他生孩子。
姨妈大笑起来,笑的那么久,笑的那么长,眼泪鼻涕笑了一脸。她笑过后,走出了我的房间,留我一个人坐在空空的屋子里,地上的各种药丸还在滚动着。
突然电话铃声响起来,轻脆的声音在房间里回荡着,我慢慢走过去,接起来。“哦,是爸爸啊,要去加拿大的伯父家住了”。那么,我看不到这里的雪了。我放下电话,走到窗边,夜已黑的无边。
姨妈开始收拾我的东西,表哥坐在客厅的沙发里,看一下我又看一下姨妈。乘姨妈上楼拿药箱的时候,表哥突然握住我的手说,相信我,不要去加拿大,你会死的。姨妈在楼上大喊狐,来帮一下忙。表哥又叮嘱说,等下假装喝药,千万不要睡着了,等我来。
听着脚步声越来越近,我的心跳的很厉害,是表哥吗?他想对我说什么呢?我悄悄睁开眼,却看见两个陌生人拿着一个大箱子,看样子正准备把我放进去。我惊恐的看着他们一声不吭的倒在我的面前。表哥拿着棒球棒冲过来。我坐起来,一下子抱住他,不争气的泪涌了出来。
表哥说,我不能再这样对着你了。我告诉你,我爱上你了!
我说我也爱你啊。从看到你的第一眼起,我的每一下心跳都和你的合拍,你没有感觉到吗?
表哥狐看着我,眼睛黑而深遂,宛如一潭湖水,只是湖水里注满的都是心疼。他问我,你知道你生的是什么病吗?我说不清楚。他说你知道你自己是谁吗?我含着泪说,我知道,我是你身上的一根骨头,我是你命中注定的爱人。
表哥说索菲日记里一直在寻找自己是谁?可是你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