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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读:夕阳垂到了树梢,那头立了一只乌鸦,孤独地叫着。已是许久,花奴在山庄门口探了又探。终于在夕阳光下,出现了花泣露的身影。她一如往常的面无表情,只是静静地提着沾满血腥的剑向门口走去。“小姐,你回来了!”花奴
夕阳垂到了树梢,那头立了一只乌鸦,孤独地叫着。已是许久,花奴在山庄门口探了又探。
终于在夕阳光下,出现了花泣露的身影。她一如往常的面无表情,只是静静地提着沾满血腥的剑向门口走去。
“小姐,你回来了!”花奴脸上洋溢着喜悦。
“嗯。”花泣露轻轻地应道。花奴该是除了母亲之外最关心自己的人了。泣露常常这样想。她不似站在山庄的卫士,只是俨然地站着,似雕像永远都同一副认真表情。
花园中,花隐庄主拨弄着花盆中珍贵的绿菊,听到泣露走过的脚步声,便问:“成功了?”
“嗯。”她还是这样的应道。
“好,不错。去休息!”花隐只是仔细地给绿菊浇水,依旧没有抬头看看女儿,或许是对她的信任,又或许……
她径直地离开,来到湖心小筑,这是一个凌驾于湖面的竹楼,只有一条长而曲的竹榭涌向它。湖面上的荷花正娇艳地绽放着,那一片红正与天边的一抹落霞相映。
竹楼里的光线有些暗,借着余光,可以看到窗边的竹椅,落霞正躺在那养神,也是在等泣露回来。
泣露走进时,落霞已经坐起了身子。
“来,过来。”落霞招呼着泣露,言语间满是温柔。
泣露在落霞的面前跪下身来,依偎着她。落霞抚了抚泣露如丝柔软的长发,道:“你又完成任务了吧!可这究竟到何时才会是尽头。”
泣露抬起头,不解地望着母亲。
“你不知道吗?你父亲在利用你,他只想完成他自己的霸业,却不管你的死活。要不然,你怎么就突然不会讲话了呢!”落霞的眼中愤恨与怜惜交融,涌涌泛泪。
泣露自十二岁起就不能再讲话了,而且事出突然,一直为人所不解。落霞则一直都认为是花隐毒哑了泣露。

泣露奉令到了大堂,只见花隐背向大门站着,待泣露进来立好,花隐才开始发话:“这次的任务是杀——冷杉。你记得他吗?他是你第一个想要挑战的人。”
“冷杉”。泣露心头一颤。思绪回到八年前,那个夜晚——花隐与冷杉的决战。那夜,他俩交锋数百回合,冷杉因受重伤而逐落下风。但最后却拔出腰间的匕首趁花隐不备刺伤他而赢得决战。泣露清楚地记得,在拔下花隐的匕首扔向冷杉时,她冷冷地说了一句:“八年后,我会赢你。”
“八年之期到了,你也曾见过他的功力,你觉得你可以赢他吗?”花隐转过身,用锋利的眼神望着她。
泣露抬起头,冷静地正视他:“嗯”。眼神中还是一如既往的平静,静得不会泛漪。花隐似乎有些惊怔,她居然回答得如此果断。可结果究竟会是什么?这个,谁也不敢想象,或许都只有“死”吧!

“他找你,是不是让你去杀冷杉?”
“嗯”。
落霞的手一颤,杯中的茶水溢出大半。“你为何不违抗了?要知道冷杉的功力,恐怕连你父亲也难以胜他。八年了,他的功力必有长进。”
“嗯。”泣露回答的还是她能所发出的唯一声音,而这个唯一的声音却带着一种冷静的肯定。
“你真有如此的胜算?”
泣露略略地迟疑,摇了摇头。
落霞变得激动起来,抓起泣露那冰凉的双手,道:“是,你只是不怕失败,也不怕死,可你怕不怕我今后承受不起。”
泣露一怔,望着落霞,看到的尽是茫茫的忧愁,似雾消散不去。

无风坡,不似八年前的荒芜,却有涌浪的花海。八年了,泣露第一次到这里,第一次没有带剑。花,眼前的都是大片不同色彩的花。她也开始沉浸到花海里。
突然后面传来一个声音:“你在看花吗?”
回头望去,是一个眼睛亮闪闪,似乎充满阳光的少年,他的脸上带着的微笑,是那样的舒适。
“很漂亮吧!这些可都是我种的。”他在说这话时,神情多了一份别样的自豪。
泣露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也不能说些什么,只是像一只原来藏匿得很好的动物被忽然发现了而立刻脱逃。
“为什么突然走了,吓到她了吗?”夕阳下,唯见一个少年的身影,孤独地沉吟。
路过大堂,堂内传来冷冷的问话声:“既然去了,为何又不带剑?”
泣露转身正视,花隐正在品茶,悠闲而轻松。
“你没有看到冷杉吧!不到决战日期,他是不会出现的。”
“嗯。”泣露点点头。
“去吧,去使使你的剑。这期间你不会有什么任务,我担心它会生锈。”
“生锈?或许是吧,也许使过这一次,它就永远生锈了。”泣露转身出来,脸上带着一丝笑,无奈、忧伤,甚至有一点轻蔑。
“小姐,何时去?”花奴从拐角出来问。
泣露摇了摇头,依旧笑着,却显得柔和了许多。
“小姐---”花奴急急地叫了一声,却又截然而止。
“嗯?”泣露转头望着她,她还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算了,还是过一阵子再跟小姐提吧!”
“嗯。”泣露莞尔一笑,右脸显出一个深深的酒窝。这一笑,足以让任何人都陶醉。

几天后,泣露又来到了这里,依旧没有带剑,依然轻松。
“上次为什么突然走了,我吓到你了吗?”还是和上次一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泣露转身,淡淡地微笑,摇头,却望见那个少年一脸的歉意,似乎充满了罪恶感,傻傻的。
泣露莫名地笑开了,使劲地摇了摇头。少年莫名其妙,也只有跟着一阵傻笑。笑着又突然忧伤起来,泣露坐下来,又索性躺在了草地上。少年也跟着躺下来,中间隔了一株较小的木芙蓉。
“你叫什么名字?”那个少年突然问道。
泣露不知如何表达,只有摇摇中间隔着的芙蓉花枝。
那个少年似有会意,说:“原来你叫芙蓉。”
错了,他没懂。但泣露不好解释什么,闭上眼睛,开始享受起这温暖的阳光。
少年又喃喃自语道:“芙蓉…….我叫冷杉。”
泣露猛睁开眼睛,坐起身来,怔怔地望了他一眼。的确,面前的这张俊秀的脸庞跟八年前的一模一样,可是少了一份冷峻,添了一分稚气。
“怎么了,为什么这么看我?”少年似乎吓到了,木木地起身。
“是巧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