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有个男孩,他说要带我去流浪
一.我总说,我是个没人爱的孩子我记得你左耳垂上有一颗痣,很小很小,小到看不见。我记得你思考问题的时候喜欢皱起眉头,认真的让我不忍去打扰。我记得你最喜欢穿的那件白衬衫,你总把它晾在阳台左边第三个位子。你
一.我总说,我是个没人爱的孩子我记得你左耳垂上有一颗痣,很小很小,小到看不见。
我记得你思考问题的时候喜欢皱起眉头,认真的让我不忍去打扰。
我记得你最喜欢穿的那件白衬衫,你总把它晾在阳台左边第三个位子。
你看你看,我有多喜欢你,就差没把你有多少根头发都弄清楚。
我是个没人爱的孩子,可是我却在没让别人爱上自己前,先爱上了你。
泉镇里的每一个人都知道,郁蒙蒙是个没人爱的孩子。
三岁克死爸爸,五岁克死妈妈,八岁克死外婆,十岁克死奶奶。十二岁以前克死了所有对她好的亲人。人们传言,她是个妖女,专门祸害人间的妖女。为了防止她继续做害,人们把她送去了偏远地方的孤儿院。
我就叫郁蒙蒙。
我就是那个传说中克死了全部家人的郁蒙蒙。
对一个女孩来说,十二岁就懂得了人情冷暖并不是件好事。习惯了人们的冷嘲热讽,我也只当听不见看不到般熟若无睹。我学会了隐藏自己的喜怒哀乐,就像一个不拥有表情的人一般生活。
可是你的到来,让我觉得这个世界上至少有两样东西我永远也不会觉得虚伪嫌恶。那是你的安静和你的微笑。
用一句有水平点的话来讲,你是披着晨曦的阳光来到我身边的。你的嘴角总带着微笑,让我看到被冻结的一切都能被融化掉。
那天你问我为什么不和他们一起玩,我告诉你说因为我是个没人爱的孩子。你就笑啊笑地说,怎么会呢,有我爱你呢,我们都爱你啊。
我从来不认为自己是个矫情的人,现在也是。我一直认为对自己爱的人说我爱你是很正常的事,我甚至还以为只要说了我爱你就会永远和那个人在一起,管他沧海桑田,管他斗转星移。
可是我好像错了,你那天要表达的,仅仅是不想让我一直那样消沉下去的吧。可是我那么笨,我到现在才明白你的那句话重点在后面。
你看你看,我果然是个没人爱的孩子。
二、其实你该知道的,我那么笨,那么久才知道其实你也是那么个孤单的人。
就因为你对我说的那句话,从此我便像个拖油瓶似的黏在你身后。你比我大三岁,当我跨进初中大门时你已经跨进了高中学堂,当我在高中门口徘徊时你已经在大学里漫步。就像我总比你慢三拍一样的跟着你,进了相同的初中,相同的高中,然后是相同的大学。
我们是注定了形影不离却不能相偎相依的吧。
初中时我还是个黄瓜毛丫头,你却凭你出色的相貌和成绩成为你高中的品学兼优生;高中时,等我出落得有点女生样时,你已经在大学里出类拔萃.我踏着你给我铺好的路走,却永远只看得到你的背影。我感觉我从头到尾都在走一条漫长的悲伤的人生路,以悲开始,以悲结局。
意识到你的忧伤,是在初二那年。我就在你的身旁,看着你单膝蹲下,一张一张地烧掉那些粉色的紫色的黄色的信。傍晚时分,天已有些灰暗,火光映着你俊逸的脸,我看得失了神。直到那些纸的灰烬都被吹散在充弥着烧糊了纸的烟味的空气里。你回过头来,我看不到你平日里的微笑。我还自欺欺人的以为其实你在笑只是黑夜的到来模糊了我的视线而已。你低低的叹了口气,什么也没说就站起身走了。我看着你被夕阳拉长的影子,觉得里面灌满了数都数不尽的忧伤。
我才明白你只是和我一样习惯了隐藏。
到现在一想起你那张被忧伤盖满的脸,我就忍不住心弦有些扯痛。很多时候再回想过去,也许你的安静也仅仅是因为你骨子里透着的那股被你隐藏的忧伤气吧。
你看我多不争气,我喜欢的就是你的安静,就是你的忧伤。
原来,当一个人喜欢另一个人的时候,会对自己本身最抗拒的东西都失去抵抗力。
原来我每天辛辛苦苦把自己装得好像很开心的嘻嘻哈哈打打闹闹,还及不上你的一半。
我告诉了你我的故事,我说我是个没人爱的孩子。你微笑着告诉我说你知道我其实并不快乐的。那天我很没用的哭了。那是我活了14年来第一次有人如此懂我。我觉得要是之前就能遇见你,我一定不会如此累的活了半个三十岁。后来还是你抹去了我的眼泪对我说,蒙蒙,长大了我们就去流浪吧,我带你去流浪。
那天过后,我开始无限的期盼着长大,期盼着去流浪。因为长大了,你就会带我去流浪。
可是我又很不小心的知道,郁蒙蒙不仅是个没人爱的孩子,还是个又笨又迟钝的没人爱的孩子。那些哄孩子般的话,竟然让我傻痴痴地又信了半个十年。
三、我就是在男人堆里长大的女人。
我考上了你在的大学,你却忙着为你的前途打拼。我兴冲冲地拉着行李箱向你奔过去。你带着你一贯的微笑在校门口等我。我的心跳得飞快。我终于长大了,你终于可以带我去流浪了。你稍带宠溺地揉了揉我的头发说,蒙蒙终于长大了。
身后跟着我的洛唯气喘吁吁地双手撑在墙上歇气,一边在喘气的空里埋怨,郁蒙蒙你丫校运会时都没见你跑过这么快,今天这是撞着什么鬼了逃命似的?
他话没说完就已经打住,看看你,又看看我,再看看你,再看看我,像是明白了什么似的不再说话,专心喘气去了。
我想我一定是兴奋过头了才会跟你讲洛唯的事。洛唯是我的高中同学。我和他从高一一直同班到高三,到大学了还像个跟屁虫一样跟来了。我告诉了你我生病很重时他去孤儿院看我,那个时候你都还微笑着,而当我说到我被他喂很苦的药皱起眉头时他急得撒腿跑去跑去买糖时你的笑就渐渐淡了,而我说到吃完糖的我很没良心地骂了他一顿,他负气说我是在男人堆里长大的女人,我就用一句我就是在男人堆里长大的女人把他顶了回去的时候,你的笑终是收敛了。你只是轻轻淡淡地回了我一句,蒙蒙你真的长大了。
我不知道你怎么一下子不高兴了,可是我还是很识相的不再说了。
我说的那句话是没错的。我就是一个在男人堆里长大的女人。在泉镇的时候,周围的小孩子们都是男孩,他们拿小石子扔我,用辣椒水泼我,用图钉扎我,骂我妖女。那个时候的我过的是这一生中最苦惨的日子。没想到现在说来可以这样轻松。而就在我被送去孤儿院的时候,我以为我的苦日子就要到头的时候,迎接我的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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