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死亡有关的话题
作者:冠军时间:2025-01-08 21:05:17热度:0
导读:在重庆飞往西藏的飞机上,苏曼给春白先生发过一条短信,也在qq上留了言。苏曼说:“带着重感冒在冬天进藏是件玩命的事情,我要是回不来了,请你帮我好好打点我的小小花园,或者帮我给她找个好人家卖了,然后把钱打
在重庆飞往西藏的飞机上,苏曼给春白先生发过一条短信,也在qq上留了言。苏曼说:“带着重感冒在冬天进藏是件玩命的事情,我要是回不来了,请你帮我好好打点我的小小花园,或者帮我给她找个好人家卖了,然后把钱打在我爸爸的账户上。还有,我买了100万的人身意外险,分成两份,万一回不来了,享受人是我父母和春白先生。|”顺便留下了家里的座机号码,然后关机出发。飞机在缓慢的跑道上加速爬行的时候,苏曼把头靠在座椅上眯着眼,不想看窗外光秃秃的跑道,或者风姿绰约的小树。只想让自己更加平静一点,平静的几乎心无旁骛。
飞机随着加速度慢慢的腾空,直上云霄的时候,望着空空茫茫的云层,苏曼突然觉得生和死已然已经不重要了。活着,其实有一部分已经死掉了,而死去,就是另一种活着,活在喜欢和讨厌的人心里,活在文字里,或者说,文字成为身体,活在活着里。
飞机在万籁静寂的高空飞翔了2个多小时,安全抵达拉萨,段爷准时的站在了机场出口迎接苏曼的到来,那头长得比苏曼的头发还茂盛的长发剪短了,干净利落的蓬松在头顶,玉树临风,没镜框的玻璃眼镜依然架在那双典型的东方大鼻子上,赫赫有名。看着藏文中文各置一边的拉萨机场,段爷麻利懂情调儿的给苏曼来了一张大特写,咔嚓咔嚓的快门堪比记者招待会。
在一番寒暄以后一人20块钱坐上机场大巴进城,一路途径雅鲁藏布江支流,苏曼浅浅的用手机按了一张,然后配上文字发了张微薄,一路有零散的黑牦牛和腾空就起的藏鹰,苏曼的兴奋还没有被高原的稀薄空气所磨灭,在布达拉宫门口下车,沿路一直走,直到八廓街,眼花缭乱的逛了一圈,听着各式各样的藏歌,在一家卖藏族唐卡店的门前竟然听到了谢霆锋唱的《我们这里还有鱼》,苏曼抬起好奇的眼睛想看看这家的店主人是个什么性情,至少应该是懂得流行歌曲的小伙子,结果是个脸色黝黑,穿着藏服典型藏相的大叔,收起好奇,一路就走到了大昭寺,此时正值拉萨城城内改造,到处挖的七零八落,异常红火的玛吉阿米的黄色小楼也是那样的冷清。在段爷的带领下,苏曼住进了大昭寺后面的一所青年旅社里面,名字叫做尘埃落定,看着这座承载了无数旅途和风月的青旅,苏曼的心立马尘埃落定了。
落地的当天恰好是1月15日,苏曼的阳历生日,很准时,也很巧合,来的恰到好处。段爷晚上还是单独给苏曼接了风,欢迎远道而来的朋友,顺便也算庆生。其实苏曼根本不过生日的,只是段爷非要以此来款待以示热情。苏曼吃不来藏族的那些牦牛身上的玩意儿,所以就走到江苏路找了家四川的馆子,点了几个小菜,随便吃点也算是洗尘了,可段爷偏偏向老板一人要了二两药酒,说这酒喝下去可以抵抗高原反应,每一个进藏经他手接待的纯驴必须过他这个“段式二两”才算真的入伙尘埃落定。苏曼被逼着喝下了那“段式二两”。因为感冒吃什么都没味道,一大盆水煮肉片吃得清汤寡欲,连一片白肉都没吃出味儿,因为口中无味,苏曼就死皮赖脸的朝着老板要了老板自己泡的几块泡萝卜,除了咸,硬是没有吃出任何味道。初到段爷的地界,怎么也得入乡随俗,苏曼还是硬着头皮吃完了这场接风宴。
从江苏路的小馆子走出来,苏曼就吵着要去看布达拉夜景,段爷说今天该好好休息,适应了高原反应,明天再看也不迟,可苏曼死活拽着段爷让他带去看夜景,只远远的观望一眼就好,可是连跑带跳的经过东措青旅门口时,苏曼倚着电杆还是飙出了满腹的食物,苏曼知道,完了,高原反应来了,别说夜景,看来今晚一晚都会很难受。
回到青旅,爬上三楼,苏曼倒在床上就单口单口的喘气,仿佛每口气都吸到了一半就断了,不洗澡不洗脸,连袜子都没脱就沉沉的睡去,在眼睛犯沉的瞬间以为自己要死了,苏曼极力的想象着春白先生在临行前流下的笑容。眼睛重重的闭上,仿佛梦魇一样让苏曼挣扎在死亡与梦境,梦里又看见了春白先生的笑脸,又看见了久别的父母,看见了山脚上开的红红的罂粟,看见了另外一个慈祥的自己,那样安静,仿佛一个长长的梦,一个沉睡了整个冬天的梦,一个让自己再度重生的梦。
第二天醒来已是下午,手表的时针直直的指向3,苏曼觉得没有胃口,只想让干瘪的嘴唇可以沾上一点湿润的东西。伸出手想撑在床头让自己的身子可以靠在靠枕上倚一倚。可就在迷迷糊糊睁开眼的瞬间,苏曼看见了眼前洁白的床单上一大片嫣红,犹如玫瑰的伤口一样重重的刺在胸口,那样的耀眼,那样的朦胧,那样的活生生。
摸着刺痛的鼻子,才明白,原来是干燥的空气,和稀薄的氧气,再加上自己重感冒的过程,使鼻腔内的毛细血管发生了破裂,一滩鲜红的血从鼻孔涌出,争先恐后的和这个世界告白,和寂寞有染,玫瑰一样的盛开。
一个人的旅程很寒酸,也很危险,苏曼以为昨晚自己死了,原来是做了一个长长的梦,再次醒来的感觉让她恍惚了眼前是什么地方,以为是家里,可看着简单的陈列才反应过来,此时正在西藏,就躺在一家叫做尘埃落定的青年旅馆里面,无依无靠,就连昨天接风的段爷也没了影踪,眼泪一滴一滴掉在开满了血色玫瑰的床单上,氤氲了一片,让原本寂寞的花朵更加繁茂的盛开。
高原上缺水,一瓶矿泉水也异常的珍贵,起身用电热壶烧了一壶白开水,其实也算不上开水,最多也就70度,稀薄的气压从来不会烧开一壶水。去一楼老板那里要来了个一次性杯子,一口一口的喝着这救命的热水,其实没开的水会很烫舌头,舌尖俨然被瓷出了几个白色的小泡。
喝了救命水,苏曼打电话给段爷,让他给自己带来三桶泡面,类似于康师傅一样的康帅傅,,假的可以乱真,很难吃,但是为了补充体力还是吃了这碗连泡软都没有的面。
吃了面,体力也似乎恢复了。黄昏的时候,苏曼想出去转转,哪怕只是随便转转也好,出了门,在对面的一家甜茶馆要了一壶甜茶和一碗藏面,说实话,吃不下。甜茶老板家的小孩子倒是不眼生,一个跟头就翻到了苏曼面前,趴在苏曼的桌子上,好奇的对着她的单反眨眼,苏曼也没有反感,就拿起单反拍下了这个高原上特有的孩子的纯洁,小孩竟然会讲汉语,苏曼很是新奇,或许是见过的游客比较多,耳濡目染自然也就受到了熏陶吧。
出了甜茶馆,苏曼还沉浸在昨夜的死亡状态里面,想着临走前给春白先生留下的话,差点就成了遗言,春白先生和爸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