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去文字的我们
作者:矶沚时间:2024-11-12 13:57:45热度:0
导读:之后发生了很多事,那些该有的,不该有的,我都不太记得了。只是依稀间,我想要抓住那一点飘邈的安全感,却抓了一把的流沙,从指缝撒下。那个写着“曾经”的废纸篓,装着不属于我们的文字,那些华丽的,矫情的,我们
之后发生了很多事,那些该有的,不该有的,我都不太记得了。
只是依稀间,我想要抓住那一点飘邈的安全感,却抓了一把的流沙,从指缝撒下。
那个写着“曾经”的废纸篓,装着不属于我们的文字,那些华丽的,矫情的,我们失去的文字。
星,还记得我们的后花园吗。
我的文字,不属于别人,它终于有了自己的思想。所以,你会为我高兴的吧。
<星辰,在冥冥之下的夜空中璀璨>
当我写下这句话时,是那个还属于孩子的年纪,大概那时刚刚初一,叛逆与感性共存,学着书上的小酸文,写着不知名的东西。
这句话诞生的地方是课堂,那是一节无聊透顶的语文课,我随意翻着语文书,突然就看到了“星辰”这个词,一时灵感,就想出了这句话。
说实在的,我的文笔不是很好,写作文就像记流水账,从来没有得到过老师的赏识。正是如此,当我写出这句话时,连我自己也不相信是自己写的。
我当时激动得笔也握不稳,在一个漂亮的新本子上工整地写下这句话,并且在扉页写上“苒的语录”,我坚信以后还会有灵感突发的时候。
可是之后都没有了。
不甘心的我把这个本子拿去给星看,还把这句话用彩笔摹了一遍。
星只是看了一眼,说∶“在哪抄的啊。”
我不服气地瞪他∶“你妹原创的。”
他又仔细看了看,摇摇头。
星是我们市的风云人物,他年纪轻轻就一身文采,不仅连获几届作文大赛冠军,还出了书,是我们的骄傲,自然当他现在24岁大学毕业后,就被本市最大的杂志社聘请了。
我恨恨地看着他∶“难道你一点也不相信大才子的妹妹很有可能是小才子吗?”
“不,我信。”他突然认真起来,“因为这句话语意不通,内容空洞,语言矫情,比较符合你的风格。”
我夺过那个本子,有点生气,这可是我第一次有这样的文采,他不鼓励就算了,还打击我,这算什么。
他见我板着个脸,才又嬉皮笑脸地来逗我。这里是我小时侯最喜欢的后花园,里面有很多不知名的小花,花的香气凝结成一个厚厚的包围层,把我们圈在里面,那些纷飞的是花粉还是蝴蝶?
我突然下定决心,对星说∶“你等着,总有一天,我会成功,我会写出让你大吃一惊的话来。”
他坐在草丛中,眯着眼睛笑,逆着光线,慵懒地说∶“小小年纪,很有抱负嘛!”
我一恼∶“人家说真的!”
星突然认真起来,黑框眼睛下一双明亮的眸子发出光亮,他对我说∶“苒苒,你如果真的要走文字这条路的话,一定要谨慎,因为很可能只有万丈深渊,而没有你幻想的世外桃源。”
“为什么?”我似懂非懂,文字不就是为了记录吗,怎么这么多讲究?
“因为现在的文字世界不是由你的文字搭建的,如果不想头破血流,除非你走出一条新的路来。”星越说越深奥,我是完全不懂的,只是他眼里好像有什么在闪烁,若隐若现的,像夜空中的星辰。
后花园的阳光更加刺眼,打在两个人身上,像镀上了金黄色的铠甲。
自从这一次我从文字中尝到甜头,之后的日子我对文字几乎到了疯狂的境界。
我不停地写,上课下课都写,我甚至强迫自己每天都必须挤出十句以上,到了最后,当然只剩下了痛苦的思索,和挤出的几个字。
考试结束,我望着试卷上一大片的空白发呆,卷子下压着的草稿本,密密麻麻写满了句子。
我很有成就感,于是又去把本子给星看。
那本“苒的语录”虽然再没有像第一句那样让我骄傲的句子,但也写了几大页,纵横交错着。
星很久才忙完手头上的工作,拿过我的本子,浅浅瞥了一眼,黑框眼镜下满是疲惫。
“怎么样啊?”我期待地看着他,这么多句,总有一句是好的。
“苒苒,你告诉我,你真的知道这些句子是什么意思吗?你这个年纪,是没有体会到的,就不需要用别人的文字来组合,文字看的是内容,不是表面的华丽。”他微微抬高了语调,却让我十分委屈。
“我写了那么久,我甚至都睡不着觉……我知道你厉害,可我不是你,我需要鼓励……”我有点哽咽,两只手掐着本子的边缘。
“没人逼你,你也没必要强迫自己。”他冷冷甩下这句话,“做你这个年龄段该做的事。”
该做的事。
你当初不也是这样吗,有什么资格指责我。
我狠狠甩上门,门把手上的挂坠摇晃了两下,不动了。
我呆呆地坐在床沿,眼泪一颗一颗顺着脸颊滑下,砸在手上的那本“苒的语录”上,我站起来,把书架上星的所有书都抽出来,一本一本地扔到窗外,他说过这是杂志社寄来的样本,很珍贵,但还是决定送给我,因为我很崇拜他。
有什么了不起,不过是出了几本书而已,总说我写的不好,其实是怕我抢了他的风头吧。
我发完脾气,就开始思索怎么向他证明我的文字是好的,突然我想到了他们的杂志社,如果我的作品能刊登在上面,他一定会很没面子,毕竟是他否认了我的才华。
我心中筹划着,灵感一下子涌上来,我兴奋地打开电脑,噼噼啪啪打了一篇散文,看起来还不错,是我满意的类型,我幻想着它们变成铅字,幻想着星的难堪。
可问题来了,我不能以我的名义发出去,因为如果这样,星就会察觉,到时候他一定不会让我的稿件通过。
我想了一个好主意,于是打开QQ,点开“好友”里那永不下线的一个朋友“沧木”的对话框。
沧木是我在网络文学社团里认识的朋友,当时我和他本来素不相识,可他却莫名搭讪∶你叫荏苒?
嗯。我回复。
真巧,我有一个朋友也叫荏苒。
我赶紧回了一个笑脸。
一来二去,我们也就打了个半熟,因为他总是很了解我,知道我有这个爱好,一直都在支持我,可碍于我的心理障碍,我不敢问他的年龄,姓名,也不敢告诉他我的信息,所以我至今不知道他长什么样,叫什么名字。
我说∶沧木?
他马上回复∶?
我又开始打字,一个一个字的∶可不可以帮我个忙。
夜晚了,我沉沉睡去,隔壁星的房间很晚了还传来噼噼啪啪敲键盘的声音。
几天后,我收到了星的杂志社寄来的邮件,一本厚厚的书,和一沓钞票。
我欣喜若狂地拿起那本书,翻到某一页,看到那巨大的标题后写着“荏苒”,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