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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读:炎炎夏日,骄阳似火。偌大的小区,四通八达,毫无遮拦。来往穿梭的车辆,轧的下水道铸铁盖子咣啷啷乱响。更恼人的,那些脚蹬倒骑驴,车把上挂了个破铁盆子似敲破锣那收破烂的一个接着一个。中午休息?还得让你安宁!

炎炎夏日,骄阳似火。
偌大的小区,四通八达,毫无遮拦。
来往穿梭的车辆,轧的下水道铸铁盖子咣啷啷乱响。
更恼人的,那些脚蹬倒骑驴,车把上挂了个破铁盆子似敲破锣那收破烂的一个接着一个。
中午休息?还得让你安宁!
阳台上晾晒衣物、床上用品稍有不慎飘落地下便随了破锣而去。这些令人烦透的破烂们!
近些天,小区空场上多了一个陌生女人身影。苗条的体型,整洁的短发,显得利索。她照样骑着倒骑驴。车上装有少许的废纸箱、空矿泉水瓶、废纸啥的。
这个收破烂的陌生女人与其他破烂王似乎不一样。她多在午后出现,没有咣咣的破锣声。也不见她走马灯似的楼前楼后乱窜叫喊。
她斜跨在车把上,偶尔柔柔的两嗓子“收破烂”声带着几分羞涩。偶尔坐在石凳上与小区闲人唠嗑。时而,她身边还多了个装束朴素的女孩。
人们不经意中瞅她一眼,似乎没再多的人在意她的存在。
这天午后,一阵破锣声响过,楼下传来了吵闹声。
楼区人们头伸出窗子窥望,只见一个衣冠污龊汉子和一个陌生女人在楼下撕摞着什么,互不相让。
“这是我捡的,人家不要扔的!”
衣冠污龊汉子的低声争辩,急于脱身。
“你再给我捡个看看!我亲眼看到是从五楼晾衣架上飘落下来的。怎么是扔的呢?”
陌生女人据理力争,拽着车把不肯放手。
呼啦啦,人们聚拢了过来。“咋回事?”有人问。
衣冠污龊汉子,从车里抻出两条洗的干净半新提花枕巾丢到陌生女人怀里,欲溜之大吉。却被人们团团围住去路。
“你问他!”陌生女人一手捂着怀里的枕巾,一手指向衣冠污龊汉子。
衣冠污龊汉子骑在车上木然不语。
“我亲眼见这对枕巾从五楼阳台晾衣架上飘落下来,他捡起来塞进车子就要拿走。什么人啊,这是!”
陌生女人手里抖着枕巾,眼睛斜哧着那汉子,愤愤不平的向大伙说明原委。
“哎!这是我家刚洗完晾在阳台上的。”
一个中年女人挤出人堆,一把摞过枕巾,朝衣冠污龊汉子咓了一眼。同时,眼皮瞭了陌生女人。抖开枕巾查看起来。
“咳咳!这些收破烂的。啥事都干,啥便宜也捡。”
“一准是分赃不匀,打起来了。”
“说不定要是她自己,她也就掖起来了。”
后面有人悄声嘀咕着。
那衣冠污龊汉子依旧骑在车上一声不吭。
“咱收的是破烂,但脸面不能破,良心不能烂!”
陌生女人脸红红的,话语铿锵,不卑不亢。不知她是在教训那衣冠污龊汉子,还是在回敬那张带有侮辱的嘴。
“说得不错!谢谢这位大姐对我们小区尽责。”
小区物业办主任李嫂拉起陌生女人的手,朝大伙介绍。
“我们观察多日了。人家这大姐可是个文明本分生意人。我们这里欢迎你!”

“哦!”“呵呵”“原来如此。”
在人们声声理解中,陌生女人褪去委屈,眼睛潮湿了。
人们散去了。一直木讷的衣冠污龊汉子撂下一脸羞红抽身匆匆离去。
小区里几个老太太却没有走开,她们围拢在陌生女人车子旁边问这问那,拉起家常。
她们知道,这陌生女人家住偏远农村。十年前逝去丈夫,与女儿相依为命。她是陪着女儿来城里读书的。为了维持生计,她不得已做起了收破烂生意。时常跟着她那个女孩便是她在卫校读书的女儿。
老太太们把一些积攒一起的废纸箱、瓶子、书本纷纷放在陌生女人面前。
“谢谢您啦!”感激之中,陌生女人毫不含糊地一一称过,付款。
不久,小区东墙角两间施工队遗弃的工棚修整一新。
小区物业办主任李嫂把一把钥匙和一个粉红暂住证交到陌生女人手里。
工棚前立起一块“XX小区废品收购站”牌子。
过来过去的人们朝屋里告知一声,随手把废品放到这里。
清晨,总有一个单薄的身影挥动着铁锹为花丛、树根扩穴。
人们又发现:有两个单薄的身影搬动着下水道井盖。沿着井盖边缘被箍上一圈废旧车内胎。
从此,任凭车来车往再也听不到那“咣当当”的响声。
那令人心烦的破锣声也随之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