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惊魂

深夜，床头电话开始震动。善揉揉朦胧的睡眼，一个陌生号码的来电。
“喂，你好，哪位？”善很不耐烦的问道。
“我是蓝。刚从外省来这边，在机场。你能来接我吗？”这声音那么熟悉，夹杂着善所有的青春回忆，片刻之间，善陷入了无尽的悲伤与回忆之中。沉默了许久才回答道：“把你的具体位置发给我。”
蓝是善的初恋，在偏远的小镇中学，他们的爱情曾被诸多人羡慕和妒忌。蓝有一双会说话的眼睛，晶莹剔透，明亮无比。一头乌黑的长发永远散发着洗发水清香的味道。似乎善又看到了蓝，身姿轻盈。蓝色长裙在阳光下摇曳。笑容如同甘汁般香甜。
那时候，他们曾无数次一起在睡不着的夜晚坐看星空。月光下他低头去吻她，她害羞地躲避。他伸出手臂紧抱住她，她红了脸庞说讨厌。他们每天都牵手上下学。几乎形影不离。夜晚促膝长谈，拥抱亲吻。但之间从来没有过性。相互之间也很痴迷现在这种状态。不想被污染。
高三那年，她以高分被重点大学录取，他却留在了本省。这让他们感到沮丧。但也只能顺从现实。二人相继去了各自大学，期间从未断过联系。感情非但没淡，而且似乎更加深切了。在国庆长假期间，他订了一张去往她城市的车票。带着心跳和颠簸终之到达。在学校隔壁不远处的小旅馆，她强忍着疼痛把自己完整地交给了他。他们久久拥抱，一直缠绵到了天亮。她去车站送他，不顾形象狼嚎大哭。他撕心裂肺、内心酸楚不愿离开。但最终还是乘车挥手而去。
此行过后，善再没去看过蓝。维系彼此感情的只剩下电话。蓝告诉善说她全家都已搬到自己上学的这座城市，寒假可能也无法见面。善苦笑安慰说：”过完年我就去看你。“年后，天空多了许多阴霾。善家里飞来横祸。父亲因为帮人干活而被压断了一条腿。家里陷入一片崩塌之中。一大堆的事儿让他喘不过气。根本无暇顾及谈情说爱，蓝在那段日子被她抛之脑后。
开学几周，善感到很自责。便偷偷买了张车票去她的学校找她，在她宿舍楼下等一整天却不见她半点人影。半夜她终于回来，从一辆黑色轿车迈出步子。关上车门，车窗内探出一个脑袋，蓝上前去抱住亲吻。他连忙躲了起来，天似乎塌了。这不是真的。使劲掐自己大腿。强忍痛苦再看一眼，确是蓝，没错。哦！天哪！这个世界是怎么了？“扔掉手里的鲜花，掏出手机发条了信息：“我们分手吧！”删除电话转身而去。
后来她曾来找过他几次，他不作任何回应，次次避而不见。多年过去了，换了电话，换了城市。彼此之间再也没有任何交集。只是听说她于几年前嫁给了一个富商。她为什么会来这个城市，又是怎么联系到自己的，善无从知晓。
“不管那么多了，或许是天意呢。”善自言自语道，穿好衣服便飞奔而出。招手拦下一辆出租车，问司机去这个地址多少钱。司机脸色铁青，恶狠狠地瞪了一眼善，气急败坏地骂道：”你有病吧！“随即开车加速而去。善好不憋屈。自己住得本就偏远，平时打车也要等上很久，此刻已快凌晨，再想打车恐怕已不可能。走回去敲邻居鸣的门。那家伙睡得实在太死，喊许久才起来开门。“借你车一用，明天还你。”善理所当然地说道。“钥匙在门后边，自己拿。”那家伙倒也爽快，说完便倒头而睡。
善把导航仪设好目的地便出在自己眼前。隐约看见上面还有一张黑白照片跟几个大字，他感觉自己的头发正在慢慢立起来，双腿无力，差点瘫软在地。鼓起勇气走上发，一路狂奔。多亏了导航仪。
汽车越开越远，远离了城市，来到一片荒废的郊区。导航仪提醒还有500米便抵达终点，但四周却不见半点机场的痕迹。善感觉寒背发凉，却不得不继续往前走。准备打电话给蓝，看手机却不在服务区。抵达终点，善下车一看，周围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清。往前没走几步，变得紧张起来，一个墓碑出现前去细看，依着手机屏幕的光亮，善默念那几个大字：“爱女鳯蓝之墓。”往下看照片竟是自己的初恋女友蓝。
善眼睛睁得老大，一声惨叫后晕了过去。再醒来时已躺在医院，周围全是白衣男女。刚要坐起来，却发现自己根本就动弹不得。众人看到自己醒了过来，全都兴奋地围了过来。善隐约记得自己晕倒，但怎么在的医院，却全然不知。“我怎么在这儿？我睡了几天了。”善感到头疼的历害。“别提了，都睡四天了，你怎么搞的。怎么跑去坟场了？要不是扫墓的大妈发现你报警，指不定会发生什么事儿呢。”邻居鸣没好气的责怪道。善捏了一把汗，想到那晚，善依然充满了恐惧，身体不由自己在发抖。
半个月后，善出院。发动所有渠道打听蓝的消息。
一个知情的同学说：“五年前她就死了。她乘坐的飞机在降落过程中失事，共有三十二人不幸辞世。蓝就是其中的一个。好像当时所有遇难者都被埋在了那个机场附近。听说之后那个机场也没少出事，发展到最后就直接废弃了。成了坟场。
善找了蓝的父母。他们并不知道善是谁。蓝的父亲告诉善；女儿命苦百般，婚后其夫待她非常不好，整日在外鬼混，夜不归宿。酒醉之后便对其女拳脚相踢，女儿痛苦不堪，十分煎熬。最终选择结束这段不愉快的婚姻，其夫不愿。死死纠缠其女。女儿再也无法忍受，于是一气之下定了张机票连夜飞到另外一座陌生的城市。说到此处蓝的父亲眼中泛泪，话语哽咽不忍再说下去。其母接过话茬说：“这孩子啊，上高中那会儿背着我们偷偷跟个男孩子在一起，我们知道但没责怪过她。上大学那会儿有段时间她情绪低落。日日茶饭不思，整个人憔悴得不像样，为此我和她爸担心了好一阵儿。她什么不说，我们也没过问。后来知道他跟那男孩子闹翻了。大学毕业后我们给她介绍了现在的对象，小伙子是我们单位老张的儿子，家里有点钱。人不错。待女儿也挺好。所以在他两处的第一年年底就结婚了。现在想来确实也太仓促，谁知道他人面兽心，婚后原形毕露。都是我们亲手葬送了女儿的青春。我们真是瞎眼了啊。“蓝的母亲估计太思念女儿了，说到此处直接哭了出来。善不忍再多问什么，只得等二老平静下来。
“一开始我们并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去那里，后天听她朋友说，她去哪里是为了找上学那会儿跟她在一起的那个男孩。这孩子太念旧，说是年轻那会儿伤害过那男孩，可能是心生愧疚，可能是想念……谁知道呢。我的傻女儿啊！这一去就再也没回来啊。呜呜哇哇哇。”
善终于明白为什么几年不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