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清渠
作者:极敝时间:2024-11-26 02:23:06热度:0
导读:母妃说,生于帝王家有太多的身不由己,活在帝王家有太多的身不由己。母妃说,她一生做了太多身不由己的事,只要得到至高无上的权力,所有的一切都是值得的。母妃说,我便是她的一切。她要的是母仪天下,而我呢?最后
母妃说,生于帝王家有太多的身不由己,活在帝王家有太多的身不由己。母妃说,她一生做了太多身不由己的事,只要得到至高无上的权力,所有的一切都是值得的。母妃说,我便是她的一切。她要的是母仪天下,而我呢?最后一次,母妃说,她很后悔,后悔进了宫,后悔成为帝王妃,一步错,步步错。那时她重病在榻,她的后位近在咫尺,而她却无能为力,只怪天意弄人,临她闭眼,她只直直看着我,眼里盛满悔恨和愧疚,还有我看不懂的爱恋,像是透过我看着谁,是父皇吗?是吧,那时父皇是在哪个宠妃那儿,帝王真是多情。
灰蒙蒙的天际笼罩在皇城上空,不时有风席卷皇城内外,一阵强似一阵,我拢了拢外袍,看来是要变天了,嘴角不禁勾了勾。
“启禀皇上,臣有本奏。”
“准奏。”
“太子结党营私,意图谋反。”
短短十个字瞬时在朝堂上炸开了锅。而当事人像是听了一个无关痛痒之事,扯了扯嘴角,笑了。
“太子,此事属实吗?”
我慢悠悠地出列,端端正正地跪在殿下,“儿臣近日不曾出宫,不知竟有这等事,还望父皇明察。”父皇啊父皇,你真是厚待儿臣了,结党营私,呵,此事早不奏晚不奏,为什么偏偏在母妃离开后,那个谏直大臣还是谁的人来着,哦,好像是二弟的,真是我的好父亲好弟弟,我心里翻江倒海,面上还是冷冷。接下来父皇说了什么我已不大记得了,无非是命令谁彻查此事做做样子,皇上要你死,你逃得掉!
我回了太子府,一个人坐在书房内,看着窗外的满园春色,觉得它不是为我而开的。现在母妃已死,我再也没必要为谁而活了,皇位,我根本不稀罕,当上太子无非是让母妃能够当上她的皇后,现在没用了,别人想要,我给就是了。
“皇上,太子求见。”御书房里已掌上了灯,影影绰绰,里面应该还有人,看来我来的不是时候,正在我出神之际,皇上已宣我入内,我愣了一下,恢复神智随李公公进入屋内。
“儿臣参见父皇。”抬头之间,看到了立在一旁的二皇子,也好。
“起吧,什么事?”此事屋内只剩下我们三人。
“儿臣来是要告诉父皇一个秘密。”说着我慢慢的解着束发的带子,两人惊讶的看着我怪异的行为,待我发丝垂下,我从他们眼里看到了震惊,我微微一笑,不再特意压低嗓音,“父皇可否满意,其实不必太费事的。”是的,在他们面前的是个女子,母妃生下的是公主而非皇子,她太害怕了,在宫中人人自危,当时她就已经有失宠的趋势了,再生一个公主,这是要把她打入冷宫,她不能,她做了一个决定,身不由己,欺君之罪,而她必须做,她隐藏了我女儿的身份把我当皇子养,每日里从不让宫人碰我,告诫我,不要和任何人太亲近,免得被发现女儿身,而我确实这么做了,只一人除外,而他也没发现我女儿身。
他们确实被我吓到了,半天里没有反应,“父皇,这可是难得的机会,欺君罔上,其罪当诛,结党营私,那罪状再大,也不如这个快准狠。”我笑着向他们分析,父皇回过神来,眼神暗了暗,看着我,独自一人在思考什么。
我被带回了太子府,二弟告诫我不准暴露女子身份,我被软禁了,不知道接下来怎么处置我,无所谓了。一个月后,传来皇上卧病的消息,二皇子代理朝政。我听了这个消息蹙了蹙眉,父皇一向身体康健怎么会病了,这天,二弟来看我了,还带了些东西,该来的终于来了,我如释重负,看着盘里的衣服,我笑了,“临死前能穿得一身红妆,也不枉此生了。”二弟也不应允,只是看我。我梳洗了一番,命那宫人为我打扮打扮,没想到这幅皮囊还不错,真希望让他看看,可惜,不可能了,我摇头苦笑。我浅笑着走到二弟面前:“我要怎么个死法,三尺白绫,毒酒,凌迟……”我面不改色地说着那些刑法,他听着直皱眉:“父皇要见你。”
只是一个月不见,曾经坚毅的面容已经槁枯,眼神不再严厉逼人,只呆愣愣地望着我,我突然有种不知所措的感觉,不知道怎么面对他,不知道说什么,他拉着我的手,只一个劲地说,像,真像。像什么,母妃,父皇?我扮男装时就不像了?
我越来越搞不懂了,我既没有死,也没有恢复自由,我从太子府搬出来住在临水榭,恢复了女儿身,宫里到处传着这样的话,太子意图谋反已畏罪自杀,皇上怒其不争,卧病在床,实感无力于朝政诸事,遂传位于二皇子。流言,绝对是流言,我还活得好好着呢,只是为什么这些宫人都称我郡主,他们谓我姓左,名青昭,没有人把我同废太子联系起来。二弟来了,一身龙袍甚是威武,我终于相信流言了,我已经死了,他会不会伤心呢,我挥了挥手命宫人都下去,我有太多疑问了:“这到底怎么回事?”“你只要记得你叫左青昭,是个郡主,其他不要过问。”他凌厉地瞪着我,他跟父皇还真像,瞪起人来,压迫感十足,我顿时声音矮了一阶:“那我可以出宫吗?”“不行。”我吓了一跳,他的声音里有种发狠的味道,我再也不敢吱声了,从小到大,我除了父皇最怕的就是他了,其他弟弟还好,或多或少我还能猜着心思,只有他让我摸不透,平时和我说话都很正常,只是有时我总有一种被狼盯上了感觉。我们不尴不尬地坐着,主要是我,浑身不自在,他也不走,我又不敢赶人,我只好开口转移注意力:“嗯,父皇还好吧?”他皱了一下眉头,放下茶杯。我说错话了?“以后不要再有‘父皇’这个称呼,你现在是郡主了,已经不是太子刘涉要记住自己的身份。”我点头如蒜,他放缓了语气,“父皇气色好多了,现在搬到养生殿,你无事多去看看,现在看着你比我这个儿子还亲。”怎么说着说着,后面竟吃味儿了。
我是闲着很,不能出宫,只能在皇宫里乱转,活了十几年了,皇宫早熟透了,也没什么好转的,去养生殿吧,我是该庆幸这个决定还是悔不当初呢。我远远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兴冲冲地跑到他面前:“赵执殊。”他吓了一跳,莫名其妙地看着我,看起来有点憔悴,是以为我死了吗,我忘了,我现在是女孩子,这下尴尬了,木头还是木头,果然没认出我,我向他行了个礼:“赵大人有礼了。”他也怔怔的回个礼,疑惑地望着我。“青昭很早便听说赵大人年轻有为、一表人才,不想冲撞了大人,望大人恕罪。”他恍惚明白过来:“下官不敢,郡主远道而来,下官失礼了。”远道?他们到底编了什么?我一定要弄明白,二弟不行,父皇总会告诉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