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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读:几年前的一个夏天,我跟着爸爸妈妈来到这个陌生的地方。我们一直住在这栋简陋、破烂的房子里,墙壁上画着许多奇怪的图样,霉迹斑斑的,屋顶还经常漏雨,每次下雨时,妈妈总是着急地从屋里找来大大小小的盆子、罐子,
几年前的一个夏天,我跟着爸爸妈妈来到这个陌生的地方。我们一直住在这栋简陋、破烂的房子里,墙壁上画着许多奇怪的图样,霉迹斑斑的,屋顶还经常漏雨,每次下雨时,妈妈总是着急地从屋里找来大大小小的盆子、罐子,放在漏雨的下面,接水,不用多久,它们就接得满满的,接着,妈妈将里面的水倒掉,又放回原处。因此,我讨厌下雨,房里总是潮湿湿、黏乎乎的,布满积水,散发出一股难闻的怪味,有点像树木腐烂的味道。可是这里,为何总是下雨呢?
在我们家乡,那里的天气可不是这样,天总是明朗朗的,阳光照在人身上,感觉特别舒适暖和。那里的天空也不似这里灰蒙蒙的,马路两旁的树叶上沾满灰尘,油黑黑的,就好象在墨水里泡过一样,街上人们的鼻孔里也是黑黑的;家乡的天却是湛蓝湛蓝的,蓝得神秘、深邃,躺在草地里望着天空时总是觉得那一层蓝色的幕布后面仿佛掩藏着什么东西似的。云朵也是那么白,那么甜净,仿佛拿根小棍子卷一卷,就可以当棉花糖吃。
还有小河、柳树,河里的小鱼小虾,茶树林,山里的野果——如猫老壳、牛角、野葡萄、榛子,最有意思的要数吸茶花的蜜了,折断一根山厥的长茎,将里面的芯抽出来,便成了一根小吸管,用它来吸食花蕾里的蜂蜜,轻轻一嘬,伴随着一股清气,一点甜丝丝的东西进入你的舌头,可惜一朵花里的蜜太少了,有时你只能隐约感觉到,像吸到带甜味的空气似的,不过山间有成千上万朵茶花,不必担心会不尽兴。在这里却什么也见不着,只有浑浊的空气和急匆匆的人群,连鸟儿的半点影子也看不到。
我在家乡还有许多许多朋友。“石头”、“泥鳅”、“小胖”是我三个最好的朋友,我们经常一起放牛,在河里洗澡——还经常为此挨打,钓鱼、抓螃蟹、捡螺蛳、蚌壳,有时还偷别人家的西瓜和葡萄吃,他们如果知道了,一定会告诉父母,少不了又是一顿揍,其实,我们自己家都有那些东西,有时只是为了好玩,随手摘了几个,可是大人们总是那么小气!芳芳她妈更是全村最厉害的“小气鬼”,记得有一次我们几个人爬上她家的葡萄树;当时她家的门是锁好的,我们以为她妈妈出去干活了,一般情况下,他们要到吃午饭时才回来,所以,我们放心大胆地趴在树上吃。
她家的葡萄树是全村最大的一棵,就种在家门口,攀附在一棵高大的枣树上,藤蔓一直伸展到她家屋顶了,搭成一个很大的荫凉消暑的“自然棚”;从外面走进荫里,就如同进了一间有空调的冰室,闻到葡萄和树叶散发出的芳香。趾高气昂的烈日,却伸不进这一小片地方,大片的阳光穿不透繁密的枝叶,却被它们分解成碎碎的淡金,只在地面上留下细小、可怜的影子。葡萄呈诱人的紫红色,丰盈、甜美,一大串、一大串的缀满枝头,仿佛承受不住似的,它们一个个如宝塔般倒垂下来,又像挂着的无数灿灿发光的小饰品,模样煞是好看。
正是我们吃得异常开心的时候,“是哪个畜生在树上啊?!”我们都听见了,是她妈妈的声音,立即吓得心惊肉跳,慌了手脚,全身不由地一颤。泥鳅反应最快,手脚灵活,一吱溜的像只小松鼠迅速地从树上窜下来,逃走了。而此时,我正站在树的最高处,从密叶的空挡看到她妈满脸怒容,咬牙切齿的样子,一面破口大骂一面飞速地奔过来,我一害怕,也顾不了那么多了,立即从上面跳了下来,宛如异常敏捷的猫一样轻松地落地,也跑开了,躲在墙角,她妈妈就算追过来也追不到了。接着是石头,而那小胖总是最倒霉的(掏螃蟹洞的时候掏出水蛇来,要不就是给大螃蟹夹住手指头,疼得哇哇大哭;偷别人家的西瓜,总是被抓住,因为他跑得慢。因为他胖、长得有趣,有一张女孩似的红唇,咂吧咂吧的好象没吃够奶,还有些“傻”总被人欺负。),他正要跳的时候,衣服却给树枝挂住了,急得他大喊大叫,一面可怜巴巴瞧着我们,于是我们示意要他待着别动,也许他被叶子遮住她就看不见了。
可是芳芳她妈火速赶到树底下,她见我们已经逃了(我们在远处做鬼脸、吐舌头,一来气气她,二来可以吸引她的注意。看她一副无奈的表情,我们开心极了,比刚才吃了许多甜葡萄还要开心。),只好来察看她家的损失。
这时她猛然瞧见还在树上的小胖,小胖吓得大气也不敢出,直直地盯着她看。她从旁边操起一根长竹竿,来捅小胖的屁股,“你这个畜生崽子,竟敢偷我家的葡萄!你还下不下来……”她用竹竿捅了捅他,“下不下……你还不下来啰,等下我上去,你就死了!”
“我的衣服挂住了。”小胖带着哭腔说。
“你快点下来!你们这些好吃鬼,这么小,就偷东西!”她威胁着说。“等下,我一定告诉你们的爸爸……打死你们这些小畜生!”这是我们最害怕的事情,心情顿时变得很沮丧,额头上仿佛突然冒出了一堆阴云。她一面咒骂。一面露出残忍地奸笑,鼻孔里哼哼地出气。
她默不作声的看着小胖,我们也一时没猜透她的想法,还以为她已不生气了。(可是,经验告诉我们,平时越是沉默不语的,表面和善的人,耍起阴招来越是毒辣、无情,就像藏在草丛里的毒蛇。)他的衣服好不容易解开了,缓缓地从树上爬下来,刚一落地,“啪”我们都听见了,她狠很地甩了他一个耳光,这个耳光直到一个星期后才渐渐消肿。她这一耳光好象要把我们的新仇旧恨一起结算。小胖给打得差点立不住身,似乎不相信似的,愣了好一会儿才哭出声来。我们都恨死她了,甚至把这种恨传到她女儿身上了,我们有时也作弄芳芳。这当然是我们幼年不成熟时易放的错误,感情用事,可笑的是很多成年人也经常放这种错误。
我回到家,她已经把今天的事告诉了爸爸,爸爸二话没说,从屋外折了一根树枝狠狠地抽了我一顿。他们在家也受到了同样的待遇。最可怜的就是小胖,他母亲心疼他,还责怪芳芳她妈——太狠心了,对一个小孩出手竟那么重。所以当他爸要揍小胖的时候,护着小胖。可是这样做更惹火了他爸,他爸爸是一个急躁、粗暴的人,刚打了几下就被他妈妈拦住,胸中的怒气一时堵着,特别郁闷,于是一把将他妈推开,噼里啪啦地对着小胖一顿猛抽,抽得特别过瘾,仿佛他抽得不是他儿子,而是一头不听话的牛,骡子或其它什么的。
因为此事,我们越发恨透了芳芳她妈,拼命找机会报复,那一段时间她家的葡萄树、养的狗、种的西瓜和青菜,窗玻璃,墙壁……都遭殃了,我们几个俨然是“混世小魔王”,她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