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开自己你终不理解

我打开自己你终不理解

鬼森森小说2025-02-24 15:29:29
昨天从一个饭局出来最后一点笑意在挥别朋友之后自动消散。上车就踢了高跟鞋,说了地址倚起窗看外面的景致:J城作为旅游景点推广后几年间已变得面目全非,热腾腾的车辆和人群一拨拨抢滩似的褪去涌来。对于已成的改变
昨天从一个饭局出来最后一点笑意在挥别朋友之后自动消散。上车就踢了高跟鞋,说了地址倚起窗看外面的景致:J城作为旅游景点推广后几年间已变得面目全非,热腾腾的车辆和人群一拨拨抢滩似的褪去涌来。对于已成的改变个人意见显得微不足道。但从前破旧的J城,清早青石板上沁人的清凉,城楼斜飞檐角的铜铃叮当声老远就响在心头......人说着就要回到过去的。我摇摇头,把车窗开得大些:夏天深夜偶尔的一阵风吹不走粘在身上的湿汗,心上却会有些干爽。
等红灯时看到老远行道树下一对学生情侣分不开地偎在一起,书包上的挂饰甚至是一对。我笑了,对司机说:“我知道他们的结局。”是啊,奥热之下哪有新故事?而夏天又是一个多梦的季节。
严乐之十二岁那年住到奶奶家,父母离婚她已经很懂事知道顺从安排,行李不多人很沉默。奶奶住独栋两进的四合院,后院出租给一些外地的小商贩。前院有一眼井,水很甜,乐之喜欢院子里搭出的大围架,奶奶是真正骨骼清秀的人,种很多花,整个天井大半留香。她尤其喜欢玫瑰,夜晚的凝露玫瑰不仅娇更是重重的坚毅,而她觉得一切属于夜晚的东西都应该受到保护。
徐阳家搬来的时候乐之在天井里给海棠浇水,海棠其实是脆弱的花,小小的花瓣老是颤巍巍的。徐阳妈妈嗓门很大,麻利地指挥工人进进出出。乐之怕碍到他们回自己房间做作业。晚些时候,她穿过院子到对面厨房吃饭,徐阳妈妈又指挥高她一个半头的大男孩冲洗院子,见到乐之笑眯眯地走过来牵了她的手打量她又凑近身说:“是妹妹吧?阿姨家今天刚搬来忙得脚不沾地的,刚才见你了,没来得及打招呼转脸你就不在了。提了些小东西放你家厨房,你奶奶刚进去,你吃吃看喜欢吗?”对于别人澎湃的热情,乐之一向怔愣,只尴尬地笑着点头道谢。奶奶听见声音走出来,对乐之说:“妹妹,这是江阿姨。”又指着早站在一旁气定神闲要笑不笑的徐阳说:“这是徐阳哥哥,大你两岁,江阿姨的儿子。”乐之顺着手指见背光站着一个大男孩,似乎把院里的最后一丝阳光都霸占了,他整个人都成了暖熙的金色:是个劲瘦高大的人,眉毛粗黑,长一双细长的眼,厚嘴唇,也不说话。只扯一边嘴角轻轻笑着,若有所思地看着乐之等她开口。
十年之后,徐阳大醉。吐了我一身趴在吧台上对我笑:“那时候我心里想‘妹妹?哈!是挺人如其名的。我等她喊我哥,我就觉得她该这种喊‘听着都好笑。”
绿灯放行,车子破开两侧的霓虹灯光滑向前方。我看到树下那对小小情侣,女孩细瘦的手臂上缠一根红线,穿短裙,及膝薄袜,小腿羸弱。看得出来是个喜欢日系装扮的甜妞。我回想十年之前的严乐之,不,不是那种撒娇就产生不可抗力的女生,她显然不够媚,但肩膀削薄,两根漂亮的锁骨就能很好地撑起一件衣裳。空荡,却愈发验证她的纤巧,冼练。或者对于徐阳她是蕴含能量的女孩儿。犹如一剂吗啡,让人沉迷。
事实上江阿姨看出乐之的怯懦,执起她的手,只说:“叫他徐阳行了。生出来就跟我们东奔西跑,学校也转来转去早就成人精了。太闹了!去年初二还在贵州,死活不肯再读书,他爸爸手腕粗的大棒棒打断了两根,犟得很,不读就不读!是没得办法了。”说完瞥见奶奶微微吃惊的脸色又补充,“不过他在家倒是很听话生意上又帮得上忙,点货什么的比他爸爸勤手快脚多啦!”她的尾音是冲着奶奶去的,奶奶看出来,点头称是。徐阳显然对江阿姨的露底不以为意,转向乐之:“妹妹是小名?”乐之匀声说:“是,我们这儿老人都这么叫小孩儿的。”他笑了,露出两颗尖利的虎牙:“我也叫你妹妹,可以带你一起玩。”他叫出的‘妹妹’带很重的外地口音,乐之听了却很舒服。一直是寂寞的孩子,父母不睦,听到的嘈杂吵闹多过同龄人的数十倍是以更容易受惊,小时候以哭代怕久了再不吵不闹不怕了,并非成了习惯,而是压进心里沉下去,但不提不代表不痛。有时候感觉胸口很重突然就不能呼吸。奶奶心疼这个孙女,平常有什么都给她留着。乐之知道为这奶奶很受婶婶们的气,从很小的时候她就被迫训练地敏感晓事:爸爸生气前异常沉默,但肩膀压抑地凸起,凸起的程度代表爆发后的强度。乐之判断什么时候该躲什么时候该乖乖站住以免越躲打得越严重,是个心事很重的女孩。对于十四岁徐阳的建议,乐之心生向往:身边的同学都有伙伴,大家拉帮结伙呼呼呼地一起玩,那是沉静的她不得其门而入的圈子,乐之当然不是渴望被呵护,只是觉得"一起"是个动词,而伙伴偕行就算只有一双手也是好的。她很需要一个玩伴:不常生气能笑着容忍她突然的沉默和言语间的苍白。是那种不合时宜毫不跳跃的心情。
我有时候很厌恶严乐之,她从一开始就显得伶俐,明敏。你知道,对于任何一对关系,不动声色的一方都是有福的,谁陷入的深,谁必遭害。是以现在的男女人人自危又狡猾。恋爱几率一比一,权衡实力不过为竞逐可口美食,嘴里含着还不吃眼睛再梭巡是否遇到更香更好的。但是十年之前,会有这种真心付出的傻瓜,即便当事人完全不了解那悸动代表什么。只是,你自问珍重吗?现在的你当然一眼看穿他们未来的路,甚至可以精细清算附加价值里营养成分的确数。但如何打破至纯的幻想,我想我没学过类似的语言,我只是在脑里烦心,为严乐之,为徐阳。
那之后,徐阳跑前院跑得很勤。周末,他带乐之捞鱼抓虾,上花鸟市场。他其实是个孩子气十足又天性热情的大男生,对生活随时能保持一股生猛的狠劲儿。才来几天,他的身边就聚集了整条街区年龄相仿的孩子,他以身高优势赢得了尊重竟然成了类似孩子王的角色。乐之的世界好像被仙女棒点过:很多人找他也找她玩,大家一起在门口喊“妹妹!妹妹!”那感觉,应答的感觉让乐之觉得自己是被需要的。徐阳是个习惯身体语言的人,他揽过乐之一把就抓住她肩膀,自己佝偻下腰低头附在她耳边,看着其他人,“妹妹是我领着玩的,你们哪个都不能欺着她。”一大群半大孩子跳叫着发出会心的嬉笑,口哨声。乐之不拒绝,她知道女生的矜持不必用在一个快乐的大男生身上。何况他看起来很得意,如果她让他得意这是很好很好的事。何必又骄矜地责怪他?乐之做不来公主般的小脾气只是心微微地因感动和温情颤动着。哈,女人!
徐阳教乐之养热带鱼:他家里有很大的鱼缸。告诉她怎么增氧,照明。假山,石子,鱼草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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