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超越生死便成永恒

日前，在《读者》杂志上读到一则惊心动魄的爱情故事。故事说的是：罗伯特与妻子玛丽在终日劳碌的生活中抽空去作一次登山旅行，当他们到达山顶俯瞰风景时，罗伯特一脚踩空，向万丈深渊滑去，就在那一瞬间，蹲在地上拍风景的玛丽下意识一口咬住丈夫的上衣，同时玛丽也被惯性带到岩边，仓促间，她抱住一棵树。于是罗伯特悬在空中，玛丽牙关紧咬，她的长发像一面旗帜在风中飘扬。直到一小时他们获救时，玛丽那两排洁白细碎的牙齿和美丽的嘴唇已被血染得鲜红、鲜红。当人们问及她如何能挺那么长的时间时，玛丽回答说：“当时，我头脑中只有一个念头：我一松口，罗伯特肯定会死。”
掩卷之余，我不由想起了在学校读书时听过的一首曲子，在长长的旋律中只有一个声音在反复吟唱：“尼太。戈尔，哈里伯尔，哈里伯尔，尼太。戈尔……”翻译出来便是“啊！永恒的爱，至高无上的爱……”。过去的我总是无法理解一支能将人的心灵撕成碎片，又重新组合的曲子，为何只有一句歌词？后来，随着岁月的流逝，看惯了周围朋友们上演的一幕幕短暂而又灿烂的爱情故事，拥有了一份自认为是沧桑的沧桑时，我曾深深地感到：正是因为世上没有永恒的爱，才会有让人死去活来的爱情，才会有“尼太。戈尔”这样振摄心灵的曲子。永恒的爱只是一种呼唤，一种感叹，当生命结束时，爱情也将在空气中飘散，爱情很美，爱情很累。
可《死神也怕咬紧的牙关》这篇不足千字的文章却让我有了另一种从未有过的感受。“我一松口，罗伯特肯定会死。”玛丽平淡得不能再平淡的一句话道出了她与罗伯特那份相濡以沫的深爱。在玛丽那如世纪般漫长的一小时中，正是这份爱，才让她用咬紧的牙关从死神手中夺回了丈夫的生命。玛丽那血染的牙齿徒然让我明白了什么是“尼太。戈尔”。在人短暂的一生中，真正的爱需要两人在共同努力中去感受去体验去品悟，当这种爱超越生死，它便是成了永恒。（写于1996。6。2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