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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读:鹅黄绢纱,轻裹着那么娇柔的身躯。水样的温柔,月样的含怯,偏偏眼底却满蓄着对生命的执着,偏偏是生来的睿智却挡不住心中奔涌着的那份深情灵动。朱淑真,是她用如此趣文妙笔写下的这首《圈儿信》吗?我一时竟不能相
鹅黄绢纱,轻裹着那么娇柔的身躯。水样的温柔,月样的含怯,偏偏眼底却满蓄着对生命的执着,偏偏是生来的睿智却挡不住心中奔涌着的那份深情灵动。
朱淑真,是她用如此趣文妙笔写下的这首《圈儿信》吗?我一时竟不能相信。那个对“去年元月时,花市灯如昼”耿耿于怀的宋朝的女子,那个用“独唱独酬还独卧”消解灵魂孤独的宋朝女子,那个“娇痴不怕人猜,和衣睡倒人怀”,有着绮丽情怀的宋朝女子,我该用如何的想象,才能窥见她的妍丽!
亦或她也身着短衣襦裙,长袖小褙?像无数个普通的女子,收敛了年少的轻狂,忍住了心中无数华丽的向往,贞静端淑,亦步亦趋?在那个被程朱理学禁锢的时代,谁能够失了应有的拘谨呢?更何况她是朱熹的侄女。
朱淑真生于仕宦之家,自幼颖慧,博通经史,能文善画,精晓音律,尤工诗词。素有才女之称。却因父母作主,嫁给一文法小吏。因志趣不合,婚后生活很不如意,抑郁而终。
这是历史给我们描绘的朱淑真,让人恋慕,更让人心疼。
是啊,才华馥比仙又能如何?她不是绝美的李师师,可以“舞裙歌板尽清欢”,无视一切的将一个社会诟病的角色,演绎成一段传奇;她虽然与李清照有着深厚的情谊,后世把她和李清照相提并论,但那终究是后世。而现实是她只是一个普通家庭的女子,她不可能遇上像赵明诚那样宿儒,把爱恋谱成辉煌,把哀婉吟成绝唱。
她婉丽多情,她娇羞可爱,她至纯至真,她悄悄藏起了“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的喜悦,遵从父母,迈进了那个让她心伤情殒的婚姻。“人怜花似旧,花不知人瘦”,这是她婚后的生活,“鸥鹭远洋作一池,须知羽翼不相依。东君不与花为主,何以休生连理枝?”。这是她对自己婚姻的喟叹。“但愿暂成人缱绻,不妨常任月朦胧”,这究竟是她对爱情的想象,还是大胆的追求?
如果我没有读过《圈儿信》,我也会纠结于那句“父母失审,不能择伉俪”。
书载:“朱淑真“圈儿词”寄夫。信上无字,尽是圈圈点点。夫不解其意,于书脊夹缝见蝇头小楷《相思词》,顿悟失笑:“相思欲寄无从寄,画个圈儿替。话在圈儿外,心在圈儿里。单圈儿是我,双圈儿是你。你心中有我,我心中有你。月缺了会圆,月圆了会缺。整圆儿是团圆,半圈儿是别离。我密密加圈,你须密密知我意。还有数不尽的相思情,我一路圈儿圈到底。”夫阅信,次日一早雇船回海宁故里。”
这仅仅是朱淑真和丈夫所开的一个玩笑吗?那样的圈圈点点,不是刻骨的相思又是什么?就像龄官画蔷,成就了红楼梦里最凄美的画面,连宝玉都看痴了。——“温馨心中故事,全是你的名字。”在这里,没有谁在复制谁,历史从不认真于这样的细节。或许朱淑真的相思对象不是自己的丈夫,然而这份相思的情怀却除了自己的丈夫,已然不可以再向别人表达。“夫阅信,次日一早雇船回海宁故里。”——朱淑真期待的是丈夫的爱,还是他的回归?但从这样一个结果看,朱淑真并不只是一个婚姻的囚徒,她在用心的修缮和经营。尽管很多的情绪,不得不隐藏,可她的心底还是渴望被发现,被眷恋,被疼爱。
纵使霜华染乌发,谁能把小儿女情态丢个干净!
朱淑真,她没有因为婚姻里缺少一个值得爱的人便失去了对生活的那份专心致志,尽管我们看到了染着寂寞的风景,拖着孤独的影子,和那被豁达绑架了的感伤。
不是看不破,不是参不透,只是青春毕竟是生命的源头,它永远无法像江河那样,做到满而不溢。当有些东西再也无法承载,便自然选择决堤。即便婚姻是荒芜的,谁又能忍住不去期待?宁愿今生做一滴雨,从爱人的眼里坠落;哪怕是做一颗露,在爱情初绽中挣扎陨落;祈求来世做一滴酒,噙在心上人嘴里,醉了爱人的心。无论怎样,终好过,岁月碾过,货而不售。——买椟还珠,永远是怀璧者心中的痛。
安意如说:在自己面前,应该一直留有一个地方,独自留在那里。然后去爱。不知道是什么,不知道是谁,不知道如何去爱,也不知道可以爱多久。只是等待一次爱情,也许永远都没有人。可是,这种等待,就是爱情本身。
相思欲寄何处寄——爱而不达的孤苦,无所可爱的荒芜,生命的底色变得苍凉,连欢笑都免不了携着一份苦涩。所以她的词叫《断肠集》
而朱淑贞因病去世,她丈夫为了纪念她,给她修了墓,立了碑,并在墓碑上刻了这首《圈儿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