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如春梦了无痕
作者:属党时间:2024-11-26 09:45:57热度:0
导读:张目窗外,城市的灯火已从初夜的璀璨到黎明的阑珊。在夜的尽头,那些灯光也像耗尽了力气一样,渐至昏暗熄灭。这就像一朵花,从黄昏含蕾傍晚初绽一直到半夜盛开,然后凋零。其实这夜晚的灯光,也很像一些事——一些故
张目窗外,城市的灯火已从初夜的璀璨到黎明的阑珊。在夜的尽头,那些灯光也像耗尽了力气一样,渐至昏暗熄灭。这就像一朵花,从黄昏含蕾傍晚初绽一直到半夜盛开,然后凋零。
其实这夜晚的灯光,也很像一些事——一些故事或者一些物事。有些被刻意的记住了,有些被忽略了,还有些在岁月的流失中淡化和湮灭了,以致遗忘。但无论怎么样,人的生命总是从一张白纸开始,在走向生命尽头的旅途中被刻画了些东西。这些东西长在脸上,就是皱纹,长在头上,便是白发,还有更多的会铭记在心底,昼夜不息在血液中潮汐,永不磨灭在骨头上镌刻。还有一些蛰伏在我们各自生命的褶皱里,那就是感情了。因为是你与他也许是你与我曾经经历过的,一旦遇到合适的时候,这些已然经历并且曾经感动过的感情故事和物事,总回冷不丁地从记忆深处跳将出来,给我们一个惊喜或者猝不及防的沮丧感。
我这样说,很多已经熟悉我文字的读者很可能看不明白,不明白我在说些什么。但是,我知道,你也会看,那只要你明白就可以了。“不如意事常八九,可与人言无二三。”看看古人说得多好。我不可能做到我的每一篇文字都像“床前明月光”一样妇孺皆懂,老幼均宜。我的写作历来是目的性很强,目的是写给与我有关的人,但被很多的读者逐渐接受了。我承受着他们的厚爱,已经很多年了。这些年,为了这种厚爱,每当我提起笔来或者坐在书桌前打开电脑的时候,这些尊敬的大度的厚爱着我的读者便在我的对面,我觉得自己肩负重任,我感到自己越写越是力不从心。
只是偶然地,很偶然地我们聚合在一起,瞬间让我想起曾经庄严并响亮地宣布过的自己的宏愿。关于写作,其实并不与我的宏愿有关,只是今天,看这身体,从头到脚,每一寸皮肤每一根头发却都变成了作品。
但我们并不是金刚不坏之身,谁也不是天之骄子,女娲娘娘对着一堆黄泥巴随便抽了几下,就塑造了我们。检点自己,才能不能满足志愿,志愿不能改变命运,命运不能扭转生命。女娲娘娘一定没有想到,我们至今仍在地上爬行。所有的事情总是在一瞬间会迸发而出。经过许许多多岁月的压抑和浓缩复浓缩,我们原以为已经凝固或者消散了的东西,却在那个瞬间狠狠地死命地挤出眼眶,好在,那夜尽管有些月光,但月光暗淡,更好在,我们面临一泓清水,你的眼里,我的眼里便是那清波中点点繁星的倒影。
一声长叹,现在的我们只能以一声长叹来感动和怀念那些曾经共同拥有过亲手编织过的日子了。渐渐回忆,觉得那很漫长,倘若快速浏览,也是弹指一挥间。任何事情的起始必定是为了逐步证明这件事情的消亡。死是对生的证明,无是对有的证明,始是对终的证明,散是对聚的证明。你看,我现在能够这样安详地叙述曾经让我痛彻心肺的感受,这就充分说明,毕竟,时过境迁,旧梦已醒,旧情已蛰,旧事已亡,旧语已散。梦醒、事亡、情蛰、语散,那么现在的我们还有啥好说的呢?除了一声长叹,那就只能再长叹一声。
只是,尽管时过境迁,我已非我,你也非你,我们各自的所求所愿所言所行所舍所得,早已不再像那时一般纯朴坦诚浑圆了,只是因时因人因境因情的一声感叹而已。或悲或喜,个人造化的不同便有不同的微风再度吹佛过已经痊愈的旧痕。
“人自别来犹觉好”,古人所说真好,但我却宁愿把这句话当作一句给你的祝福。而“事如春梦了无痕”这句话,却正是我们之间那些旧事的一种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