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口

出口

逆耳利行小说2025-01-08 23:48:15
直到很多年以后,我对自己说,当再想起一个人来时还会不会开心地笑出来。或许我会忘记这个人,又或许我还是控制不住自己滴下眼泪。莫菲说,随你,快乐是你的,悲伤也是你的,我无权过问。我笑了,是呀,任何人都无权
直到很多年以后,我对自己说,当再想起一个人来时还会不会开心地笑出来。或许我会忘记这个人,又或许我还是控制不住自己滴下眼泪。莫菲说,随你,快乐是你的,悲伤也是你的,我无权过问。我笑了,是呀,任何人都无权过问。
走过教室的走廊,莫菲向我打了声招呼。这个时候的她,手里总会夹着根不知名的香烟,很秀气的那种,应该是女士烟吧。后来我也问过她,她说这种烟叫爱喜,口感也不错,没有焦油的味道。从那个时候开始,我再没看她吸过其它的烟。其实这世界上的道理我也懂得不少,当你执著着一种东西,它会成为一种习惯,任谁也再无力改变。
莫菲用手指轻轻拍打香烟的身体,末端燃烧过的灰烬就掉了下来。她对我说,像她这样的女孩,相信是没人敢喜欢的吧。此刻的烟雾已经罩住了她的脸,两者相得益彰,看起来挺壮观的。我说应该不见得,你样子也还算迷人啦。她笑了笑,用手指把香烟掐灭。
莫菲有很多的朋友,当然我也会认识一些。有时候聊得多了,他们也会跟我说一些关于莫菲的事情。比如说莫菲虽然不大会喝酒,喝起来却特凶,再比如莫菲总是抽那种叫做爱喜的女士烟。我说不会吧,她看起来可是一个蛮文静的女孩。
渐渐和莫菲熟络起来,她总会和我谈一些不着边的话题。比如说今天的粥煮得淡了或者是中午的汤盐放少了,从她口中说出的那些东西听起来都是蛮好玩的么。我想我该是一个很好的听众。她说呵,是呀!我说莫菲,我还能不能够了解你多一些。比如说你在哪里上的小学,喜欢什么样的音乐。莫菲从裤兜里摸出了一个白底黑边的香烟盒,然后点燃一支烟。她说这些都不重要,我们是好朋友么,这就够啦。
是呀!看着眼前的烟雾弥漫。我对自己说,我和莫菲是好朋友,所以我坚持着把莫菲写进我的日记里。她是那种喜欢过马路的女孩,不管来往的车辆有多匆忙。她都只做自己的,不大会去在意别人的看法。我觉得我是应该欣赏她并且仰慕她的,至少在关于过马路的问题上她比我强得多。
莫菲说,她早就习惯了这个城市的噪杂。因为她家就在马路边上,让人头破血流的的事件看得多了,也渐渐学会麻木。我说莫菲你是看破红尘了吗?你还年轻,不应该这么早就把佛理参得这么透。唐僧为了达到这种境界可是在大雁塔里苦等了三十八年啊。原来这世上的道理之所以沉重是很多人为了它而蹉跎了太多的岁月。
莫菲说,她今年二十岁。如果不读书的话就是谈婚论嫁的年龄。她曾经也无可救药地爱过一个人,却从来没有尝试过被爱的滋味。她说她应该算是蛮可怜的。我对莫菲说,你不能这么想。你的周围总会有爱你的人,如果过去没有,现在可能就有了。或许那个人只是还没有决心把那三个字说出口,毕竟决定爱一个人是需要勇气的。更何况,你和别的女孩不一样,你是一个特别的女孩。
莫菲说,呵,是么?把烟放到嘴边,距离嘴唇最远的末端顷刻间燃成灰烬。云雾缓缓地从莫菲的手指间流出。莫菲朝我摆了摆手,我想不通那到底是代表了什么。
我开始想拯救这样一个女孩。不管她的颓废是不是出于自愿。我说莫菲你应该走出来,别让自己有时间去回忆,也别让自己有精力去细数马路上的车辆,你有大把的青春年华,应该把它们放在更加光彩夺目的地方。莫菲说谢谢,不用了。她的语气总是那样轻描淡写。既然是这样,我是不敢奢望莫菲对我心存感激的,写再清丽的文字也不够,因为它本身就不够现实。
读莫菲写的文字,多少会让人感到有一点失落。就好像一个人要在黑暗中抓住转瞬即逝的一线光芒。莫菲说这些文字是写给自己的,你看了没啥好处。我说是啊,但也应该是没啥坏处的吧。后来我发现自己错了,看多了这种逻辑奇特,意象诡异的文字,连我自己也开始变得神经质。我是想拉莫菲一把的,可是如果连我也陷进去了,这世界就又多了一个愤世嫉俗的人了。仿佛这天有多高,多远,我们的理想就该有多么的渺茫与卑微。

我对莫菲说,到底我们之间的相互了解要用多少时间才够。如果它也有期限,我只希望不要是无期,因为我担心自己没有耐心再等下去。当一切都是徒劳时,付出就会成为我的一厢情愿,莫菲的眼神里什么也没有,我开始怀疑哪里才是两个人的终点。
于是我总会在每个寂寞的深夜里想起这样一个女孩,她穿深色的T恤,深色的牛仔裤。她流连于这个城市中最嘈杂的地方,街道,闹市。她应该是孤单地的,混在拥挤的人群里,身影却让人看得格外分明。她的脚步总是很快,偶尔也会优雅地把女士香烟凑到嘴边。她的母名字叫莫菲。
莫菲开始和我称兄道弟,那个时候我已经喜欢听莫文蔚的歌了,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就好像在大白天蒙住自己的眼睛行走,每走一步都不着边际。我说莫菲,其实她有点像你呢。莫菲说真的吗?她的歌也是蛮好听的。不过她比我漂亮啦。她的手指间总是夹着那种品牌的香烟,爱喜。
可是不久之后,莫非就很少再和我聊天了。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的一句话触动了她敏感的神经。我说莫菲你别再抽烟了,这对身体很不好。我期待着她能够说些什么话,但是她什么也不说了。不管怎么说,我向她提的建议多少有点伤了她的心。我想我该算是一个比较懦弱的人,害怕疾病伤痛,害怕头破血流。所以从懂事的时候开始,我就总是小心翼翼地活着,害怕上高的地方也害怕过马路。可是莫菲不一定就害怕,她比我想象中的坚强得多。当莫菲渐行渐远的时候,我感觉很失落。如果一个女孩的华丽转身让会你觉得疼痛,那是因为你在心里面已经有了她的位置,莫菲的位置突然间变得不可动摇。这样一个女孩,只愿意把自己封锁在高得没有人爬得进去的城堡里,在在城门口挂个牌匾谢绝进入。我始终不明白她心里面的想法,这多少有点戏剧的色彩在里头。因为我反倒成了一个被羁绊着的人。其实每个人都在以不同的方式救赎着别人,也同样在接受着别人的救赎,不管自己是不是愿意。
如果有什么能够体现我对这个女孩的关心。那就是不久后我开始寻找那种叫做爱喜的香烟。这个城市不算大,但是要寻找一种销量小的香烟其实并不容易。这个城市的车多,马路复杂,红绿灯自然也多。红灯停、绿灯行。其实静下心来想想,每个生活在这个城市中的人都挺不容易的。因为有太多的交通规则要遵守。
当我把脚踏车骑得飞快的时候,耳畔的风就会变得很大
标签
相关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