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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角小巷有个你我他
“南街呢有条小巷叫中南海。顺着中南海走到头,有家花馆叫南香。花馆里有个姑娘叫南阳。好名字是吧,人也长的特美,皮肤白的透亮,长发及腰,穿上白裙子就是那种不食人间烟火的美,那条街的好多人都叫她南街仙女。听
“南街呢有条小巷叫中南海。顺着中南海走到头,有家花馆叫南香。花馆里有个姑娘叫南阳。好名字是吧,人也长的特美,皮肤白的透亮,长发及腰,穿上白裙子就是那种不食人间烟火的美,那条街的好多人都叫她南街仙女。听当地人说她跟她母亲是从北方迁过来的,花馆是她母亲开的,后来母亲得病去世,她就一个人经营,也不请工人,我那时住的酒店就在她对面,经常看她一个人搬着大盆大盆的花,就觉得好辛苦,我帮过她几次,她一直说谢谢,对人很礼貌。”
“她爸爸呢?怎么不见你提她爸爸。”
“听说她爸爸当年留下几万块钱就走了,还听说去了美国当了老板。”
“哇,这么厉害?”
“抛妻弃子的男人,厉害个求啊。”
……
1、
讲那个姑娘的人是阿生,他大二放弃学业到处游玩,这次从南方回来后老爱讲关于南方的事,尤其是那个姑娘。我跟叶子、阿得和泰朱坐在他的对面,像个想舔他手里骨头的小狗,眼巴巴的看着他讲起南方时眉飞色舞的样子。阿生的爸爸在南方开了几个米粉店,家里有钱就可以到处旅游到处泡妹。
我跟叶子、阿得、泰朱大学没毕业,也就没离开过成都。不只如此,我们还过着处于上顿不接下顿的日子。这次阿生回来把我们几哥们聚在一起是想告诉我们,他想出国去发展,准备去美国。说白了,也就是炫耀。
阿得省了一个星期的泡面钱买了一包中华给阿生,阿生看也不看,扔在旁边,一整晚都没碰,偶尔从怀里抽出一支雪茄,也不给我们点一支。
阿得后来跟我讲,阿生变了,不再是以往那个光着上身胡子拉渣的跟我们一起吃泡面一起玩dota的少年,现在觉得他好陌生。
这顿饭,大家AA制,阿生说:下回见面就不晓得何时,你们保重啦。
这事大概过去半个多月,谁也没提过阿生的事,大概都忘了他。
但是他嘴里的南阳,我们都没忘。
有天醒来,阿得说:这个暑假要不去南方玩玩吧。
玩什么呀?不就是想去看看阿生说的那个姑娘嘛,就你长这样,还想去泡人家不成?
泰朱给阿得沷了盆冷水,冷的阿得不高兴了。
阿得说:小子,好说我也是有姑娘追的,你呢?
那天泰朱和阿得因为这件事在宿舍里打了一架。泰朱先动的手。
泰朱眼睛受了伤,阿得鼻梁断了。
后来泰朱说在他高中时女朋友甩了他跟别人在一起了。那时,也跟别人打了一架,但没这么严重。
泰朱跟阿得在同间病房里躺着,谁也没有说话。两人都住了差不多半个月的院,泰朱在眼睛拆开纱布的那天,世界从此就变了一个样。
因为眼角膜受伤后,伤口感染,视力能见度只能看见影子。
泰朱说:要不是另一只眼睛还好着,对面走来是男是女都不知道。
阿得为此特别自责。
泰朱其实想这件事过去就算了,但他的爸妈不肯,死活要打场官司,泰朱家的官司打赢了。而阿得家凑齐了十三万后赔给泰朱,之后阿得就缀学了。阿得离开时眼睛红红的。阿得是迫不得已,他说要去挣钱还债,要为这场冲动还债。
走时,泰朱拥抱了一下阿得。
阿得缀学后差不多一个多月,泰朱也要走。
泰朱要走的前一晚,我们几个在宿舍里喝啤酒,喝到最后,泰朱说:好后悔那天太冲动,当时要不是我动手,也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用一只眼看这个世界好累,苦了阿得,也苦了我,他妈的,太不值得。
泰朱又说:可是我一想起那姑娘甩了我跟别人好,我就怒气上升,杀伤力满槽。
叶子沉默了一晚,插了一句嘴说:哎,其实你想打的人是那个姑娘吧。
泰朱说:那可是老子的初恋啊,我到现在都还时常梦见她呢。
叶子说:那你以后去哪儿?
泰朱说:以后去哪儿还不知道,家里人在给我找眼角膜,找到了就先动手术恢复视力。其它的再说吧。
2、
大学刚开学,我、泰朱、阿得和阿生。我们四个是一个宿舍的。组合名叫四金刚。因为在冬天,我们也经常光着上身打dota打到天亮。
那时候很流行这游戏。如今英雄联盟名声火热,我们也从未去玩过。
阿生最先离开。离开时大二,寒冬时。
学校放了一个月的寒假后,就再也没见过他。
他去南方的时候,给我们每人打了一个电话。
然后我们就建立了一个四人群,在群里讨论的热火朝天。
阿生说:本来也没想这么快去南方的,毕竟这书还没读完,后来想了想,当初选的这专业也不晓得以后会怎样,与其浪费几年光阴为了摸索一些布料,还不如干脆放弃去做点实际的。
也许阿生是对的。比起我们,他的方向明确多了。
阿生走后,宿舍新来了一哥们,就是叶子。叶子戴着眼镜厮厮文文的,话不多,我们做什么,他就跟着做,也不碍我们的事,挻好的。
而现在,阿得走了,泰朱也跟着走了。
就剩下我跟叶子两个人。
我们躺在各自的床上,叶子说:我也想走。
我突然就觉得心里好酸,像吃了一颗没熟的果,酸的要掉眼泪。
这晚我们各自谈心,才发现原来叶子的世界观充满无数悲伤。
叶子是个感性的小男人。
他说他看见路边要钱的老人会偷偷哭,看见母亲头上多了白发也会偷偷哭。看见我们宿舍这几个哥们前前后后的离开,他说他也偷偷哭了一晚。他说,阿得和泰朱平日里关系挺好,最后成了这样,很心痛。
我说:咱们还是坚持下去,明年春天咱们就算与社会接轨了,现在放弃多不划算,好歹到最后要能让你妈穿上你做的漂亮衣服。
叶子想了想,说:倒也是。
宿舍里再也没有人搬进来,我跟叶子两人住着好孤独。
叶子每天听歌,偶尔画画设计图。跟一个叫莫青的姑娘联系的很勤密,跟人姑娘打电话时,他是最开心的。但是打完电话后,也是最难过的。
他难过的说:我喜欢她,可是她有男朋友,还那么帅。每次跟我打电话都是问关于做衣服的事,我很讨厌这样。
我安慰他说:还有姑娘给你打电话呢,你就知足吧。
他说:我真的好喜欢她。
我说:喜欢就追,别犹豫啊,没准人家也喜欢你呢。
他却摇头。
叶子见过莫青的男朋友,很帅。是我们哥几个加起来都拼不出来的帅。
这让叶子感到很自卑。
后来叶子就再也不接那姑娘的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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