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黑,你才大一

小黑,你才大一

峻科小说2025-04-12 04:52:11
小黑目注着手边斜放的笔袋,渐渐难过起来。这笔袋约有手般长,寸许宽,棉皮包裹,由于过度的使用,裹在表层的棉皮早就褪去了几块,摸上去只有那几边还有棉皮的算是柔软,整个笔袋看上去像是从垃圾场里过滤过的样子;

小黑目注着手边斜放的笔袋,渐渐难过起来。
这笔袋约有手般长,寸许宽,棉皮包裹,由于过度的使用,裹在表层的棉皮早就褪去了几块,摸上去只有那几边还有棉皮的算是柔软,整个笔袋看上去像是从垃圾场里过滤过的样子;笔袋的颜色本是灰色的,可是现在却多少沾染了些岁月的足迹,黑一圈、黄一朵的几何图案不规则地敷在上面,又有不同型号的汉字倾斜跋扈;笔袋的正面有一个表,准确的说是课程表,上面除周日的下午,其他天数的上下午均被“语”“数”“外”“地”“史”“政”占领着;课程表的旁边有一个暗红的笔画早就涂下“奋斗”“加油”“永不言弃”几个激励性的字句。
现在小黑看着那只类似垃圾的笔袋早就把泪掉下几颗,满打在颌下的书页上,留下一片暗色,浸润着干燥的纸页。
这笔袋是小黑的大姐在他高三的时候送给他的,那时候大姐在兰州一个服装店打工,一个月挣得八百多块钱,可是每逢假日,大姐就从兰州奔到定西,给准备高考的小弟带来了许多物质上的解救,再转回兰州的时候,大姐的身上就只有一趟车费的钱。小黑依旧记得当大姐送给他那只笔袋的时候说的话“黑,你可要好好学习呀,爸妈一辈子都做庄稼人,你可要给咱们家争气呀。姐我也没有多少本事,你念书好,就好好的念,你给咱考上个大学,做个大学生,那该多好呀。”说完这几句,大姐也不忘记补充一句“没有念过书的人,在外面很被人瞧不起,黑,你考上大学,姐就得全靠你了啊。”“姐,你烦不烦啊,每次就那么几句话,能不能创意一点儿,抒情一些,现在快高考了,你能不能让我别背那么多的包袱,老师说不能让我们压力太大的,看看你,我都不想说了。”小黑也记得当时他是用这句话回敬大姐的,大姐也没有多说话,收拾了下东西,从兜里掏出三百块钱递给小黑,说要走了。
小黑想到这儿,就再也忍不住哭出声音,他猛地起身,也不管撞到的书包和四周传来的暴视他的许多双惊异的眼睛,拖着发颤的身体冲出了自习室,一口气跑到了五楼的阳台上。他颤抖着高大的身躯,像一个遭受情感挫败的小姑娘一般样子啜泣着,视线里阴晦的天空映现出一盘黄沙,大姐好像又在给自己说着什么话,这时候他也不再给姐姐说决绝的话语,他那么喜爱着姐姐,姐姐也那么疼他……
小黑慢慢地从兜里掏出手机,缓缓地一个一个号码拨响了大姐的电话,约莫五秒钟电话那头传来“你所拨打的电话已”,没等到电话那头把“关机”两个字说完,小黑这头早就把话传响“姐,对不起,我对不起你,我挂科了,姐,我在大学没有好好学习,姐,我对不起你,我对不起爸妈……”

三月的风景是惹人爱的,漫步美丽的校园,有种轻巧明快的感觉油然而生。迎曦湖畔有几株红花灿然开放,倒影在湖塘里越显娇美。迎曦湖一周被垂柳包绕,倘若逢在晴天,在湖围便有一圈清影婆娑摇曳。穿过假山,从迎曦湖向西走出,有几株玉兰独枝开花,玉兰花纯净饱满,无半点娇羞的姿态,三月天,她算是绿叶丛中最耐不着寂寞的一枝。
然而这种种美景并没有触动小黑晦涩的眼球,他漠视着身旁的一切,径直走他的路。只是他的步伐略显缓慢,连他也不知道要去哪儿,反正自习室他是进去不了了。去寝室吗?寝室没有人,或者有打游戏的小白,顶多也是喊自己一起打游戏,他不喜欢;去找外语系的小蓝?小蓝是一个“伪球迷”,他也不过喊自己去打球,顺便一起谈论一下巴萨和湖人,他也不喜欢。小黑现在只是希望有一个能和自己谈心的朋友,让自己心中淤积的郁闷和烦躁得到释放。小黑需要一个听众,专心听他讲烦心事的听众。
小黑寻找着他的听众,当他摸到裤兜里的手机的时候,他就想起了小黄。小黄打小儿和小黑在一起,他们生在一个村,在一个村读小学,又在同一个镇上读初中,初中毕业后,小黄就没有再读书,而小黑依旧艰辛地操办着他的学业。小黑曾说过,这世上除了他的父母亲人之外,他最相信的人就是小黄了。自从小黄在外打工而小黑在校读书开始,除了过年的时候他和小黑还聚聚闹闹,其他就很少有日子再开怀长谈,但是二人的联系方式却深藏在彼此的手机里面。
小黑终于拨响了小黄的电话,电话那头的声音虽然有些“嗡嗡”的杂音,但是小黄能分辨得清楚那就是小黄。“黄,你好吗,在干吗呢”“我啊,还不是和往常一样,打工的嘛就是打工嘛,还能干什么,比不了你们大学生啊。”“……”“你干吗呢,黑?”“我………嘿嘿,念书的嘛,还能干什么,念书呗。”“念得咋样,考试考得好吗,可不要给咱亏先人哈。”“没亏先人,不敢亏。”“那就好,我这还有些忙,你吃饭了没有,赶紧吃饭哈。”“嗯,你也注意身体,有事常聊。”“知道,挂了。”
小黑和小黄的谈话不到一分钟,就这样惨然结束了。到后来,小黑觉得不该打这个电话,他原本是要小黄给他几句宽慰的话,竟然连他想说的烦心事都没有办法引出来。小黑觉得不该打这个电话,他早就知道因为道路的不同会让他从前的哥们和他有些分歧,但是打了这个电话,他更觉得他和小黄再也不能像以前那样谈话了,至少那段童年往事只能搁置在童年的记忆中。打了这个电话,小黑又烦恼了一重,他不想再在校园里漫无目的地逛了,却不知道该去什么地方。
小黑像一个夜游者一般夜游在白天,整个身体那么放松、随心所欲,心却不安静。视线里的事物复杂,感觉也没有痛快,尤其是一些情侣不太规矩的在他眼前拉拉扯扯,让他觉得很不舒服。大学里是不乏情侣的,尤其是在师范学校。人们都说在师范学校女多男少的环境里,丑男也可以找一个美女,“中下”的女生基本上无处“落巢”。其实事实并不是这样的,大学里恋爱的人很多,本校恋爱的青年男女减半之半,校内的女生和校外的男生恋爱的减半之半,和社会人士“恋爱”的女生反倒居多,年龄早就不是问题,婚否也无关系,只要你有车我有才,你有钱我有弦,你有情我有愿,朝朝暮暮亦可。总之,在师范学校恋爱,“剩下”来的反倒是男生占多数,女生总是很少“愁嫁”的。这一点,小黑才大一,他是不太明白的。
小黑也向往能在大学里拥有一段充满色彩的爱情,他也渴望在大学里找到他的另一半,但是他又是自卑的,他觉得不会有女孩喜欢他,没有女孩愿意和他在一起,从小到大都没有一个女孩表示过喜欢自己。他是个标准的农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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