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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读:男人和女人,“哪个少年不多情,哪个少女不怀春?”有多少朦胧的爱意值得怀念?那是最初的美好,虽然青涩而夭折,但没有势利和性欲,只有纯洁和简单的思念与惆怅。虽然记不起那个少女的面容,但印象里边却留下一个快
男人和女人,“哪个少年不多情,哪个少女不怀春?”
有多少朦胧的爱意值得怀念?那是最初的美好,虽然青涩而夭折,但没有势利和性欲,只有纯洁和简单的思念与惆怅。
虽然记不起那个少女的面容,但印象里边却留下一个快乐的身影。虽然不知她已今在何方,但还是记着那个姓名。也许今生也不会重逢,重逢也黯淡了别离的意义,但至少,是遐想时候的晚茶。
那是一个很普通的中学,在乡村,但挂的名号却是区属的学校,有高中和初中两个学部,学生也有附近镇上的,但还是本地的多。少年那时候还读初中,十五六岁,懂什么呢,可就是偏偏少年初弄情,爱了一个同班的女同学。那是爱么?就是看着她就兴奋,看不着她就提不起精神,但没敢和她说:我爱你。羞涩锁住了口。
那是一个美丽的夏天,热,就这么一个感觉,班主任组织学生们义务劳动,在操场上搬石头,少年干的很卖力气,大汗淋漓,吃力的抱着一块相比他的体重那是重量级的石头,趔趄着身子前行。这时候,她轻轻的飘来,很柔声的说:“你劲头小,小心摔着”。她的声音就像美酒,流到心底,洋溢幸福的酒香。少年晕乎乎的,忘记了累,仿佛和小说里那些驾云的神仙,没怎么走路,就完成了这次劳动。
少年偷偷的写了一封信,跑很远的路找了一个邮筒,寄到学校。在辗转反侧的等待中,并没有见少女读到,哪怕对他说句骂人的话。少年有些泄气的时候,少女高傲的出现了,和她随行的几个女生很奇怪的眼光看着他,一边窃窃私语。他敏感的知道发生了什么。脸红是最好的自嘲,然后把头埋在书里。有个女生丢给他一张叠成三角的纸,那个年代代表着没戏。他没敢看,女生们哈哈的大笑,就像是疯狂了的地狱。
其实,少女很客气,并没有骂他,也没有多写什么,那清秀的文字很简单:“谢谢你认我这个姐姐,愿你学习进步。”少年很沮丧,知道完了——他已经成了班上的“名人”。男孩子这样笑他,窝囊,喜欢她就告诉她,非要找了30个理由,写了八页信纸,愣没找着正点。少年闷声不响,那个快乐无忧的男孩子再不复见了。他很傻气,把一切归罪于自己学习不好——的确,全班60个人,他的名次是第49。怎样解脱呢,这人生的耻辱,男人的尊严啊——少年的事,很堂吉诃德。
总说毕业遥遥无期,各奔东西的日子却很快来临。冲击人生的第一道门槛啊,农村的孩子有的要读中专,有的干脆弃学,有很少的无奈的选择了高中,去做一个遥遥无期的梦。那时候,中学毕业要考三次大试,毕业考,预选考,和正式考。毕业考试之后,老师们还要辅导学生们,但已没有之前那么严格。因为学生已不完全是学校的被管理者,老师们很小心,轻易不会得罪就要离去的学生们。复习的课堂就很乱噪。没有通过预选考的少年和几个同时报考高中的同学都在混日子,只等着高中考试的来临。反正还有三年时光,我还有拼搏的机会——就是这样的认识,在别人绷紧了弦追赶时间的时候,少年和新的同桌在课堂上摆出了象棋。他似乎是自信自己的实力,现在,他已经是班级的第十一名,他的进步之快曾让老师和同学刮目相看,但就是自信让他被刷出了预考,索性玩个儿痛快,玩吧,疯狂的玩吧,谁知内心是那样凄凉。多愁善感是少年的本性,看到少女的背影便想落泪,些许时日,便要劳燕分飞!少女就在他的座前,有时候也会回头说几句话,毕竟即将分离,大家蛮哥们,没必要记着过去,只能去看将来——少年开始思考人生——将来能干点什么。那是最后一天,明天就要考试了,大家收拾东西,准备回家。少年默默的看着少女,心里很痛,但没有办法,就像是信徒的祈祷,默默的祝福她,祝她考个好的成绩,祝她将来更美丽。少年忍俊不住,很低的声音沮丧的说:“我会想你的”。少女大概是想喝掉杯子里的水,收到书包里去,她还是听着这句话了,来了一个水喷,打湿了课桌上没收起来的语文课本。少女愣了愣,拎起书包就奔出了教室。教室里只剩下那些伤心的课桌,还有无语的少年。
那是世界上最漫长的日子,少年不知怎么回的家,回家就卧在了床上,昏昏沉沉,什么也想不起来,心底已没有感伤,只有歇斯底里的绝望。他知道,必须绝了那些念想。
三天考试结束,就是最漫长的假期。等待成绩单,然后填报志愿,然后等通知书。这漫漫暑期没什么可打发的,要么做点建筑的小工,要么去访旧日的同学,要么闷在家看电视,很无聊的时光里,少年总是心事重重。他只有一个愿望,再见少女一面。
火辣辣的骄阳,二十几里路,少年骑着自行车去少女的村庄,他打听着少女的家,怀揣着那本打湿的给他小心晒干的课本——这是鼓舞他的信心的一个理由。少女一个人在家,他大喜过望,但还是硬着头皮赖着少女的每一分秒。少女很吃惊,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家伙,怎么来了?但她没有拒其门外,低着头,小心的说,“进来坐吧”。少年迟疑着,说,“给你送书,你拉下的,晒干了。”少女接过去,淌了一滴眼泪。默默的时光,熬到了中午,少年饿得支撑不住了——早饭还没吃呢。只好灰溜溜的打道回府了。少女送他,轻轻的说,“再来玩啊”。少年应了一声,不敢回头。
一下子,郁闷的假期就那么快乐起来。五十多个夏日,少年隔三差五的便去少女的家里报到,和她的家人熟悉起来,她的父母很小心的问他很多家里的事情。当然,少年并不明白这种唠家常还有什么别的意思,他那个年龄,还想不到复杂的东西,他的心底只有少女,只有真诚和纯洁。他想用火热燃烧起自己,燃烧起爱情——燃烧少女的芳心。这燃烧能坚持多久呢,没有不散的宴席,开学的日子已经来临。
最后一天,那是一个很美丽的下午,太阳已经累了,收敛了金光,变得害羞而懒惰,散漫的偎依着西山。少女送这少年,默默的数着就要别离的行程。少女终于说话了:“过几天我要走了,一千多里路呢,很远。”少年幽幽的说:“那怎么办啊,见不到你了”。少女的脸上飘上了红霞,也许是夕阳的思想渗透到了她的心底。她笑了笑说:“给你写信呗”。大概她终于感到这男孩子的痴傻气了,也许,这时候她的确为少年的真诚有过心动。
少年恋恋不舍的几步一回头,但是脚步必须前行,他还没有起飞的力气,还要回到父母的家里去,就像久久站在原地的少女,虽然要远去千里,但是父母却是她远游的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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