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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读:情迷事隔多年,我依然站在霰海边,任由潮水缓缓袭来覆没我的足面。海风夹杂着湿咸的气息温柔吹拂,恍惚是儿时冰桀吻我的脸颊。无边无际的蓝天下,浪潮回溯起伏,永无止境的跌宕沉浮。湛蓝色的海面宛如冰桀的瞳眸,让
情迷
事隔多年,我依然站在霰海边,任由潮水缓缓袭来覆没我的足面。海风夹杂着湿咸的气息温柔吹拂,恍惚是儿时冰桀吻我的脸颊。
无边无际的蓝天下,浪潮回溯起伏,永无止境的跌宕沉浮。湛蓝色的海面宛如冰桀的瞳眸,让人轻易迷失其中。四周风生水起,月光如锦缎肆意撒开,垂天之云向地平线处无限延伸。
孤月自圆缺,熟悉的景致轻易洞穿我的忧伤。我像小时候那样,躺在菡萏洁白的花瓣上沉睡。梦中冰桀穿着白色长袍,银色的长发在风中狂乱飞舞,慢慢舞成世间最美的风景。他抚着我稚气的脸庞用温醇的嗓音说:青笄,等你长大后我们去霰海里生活。
冰桀是水族年轻的法师,同时也是我的师父。他拥有世间最华丽的银色长发和令人魅惑的外表,并且练就强大的术法。不可否认,他是我唯一的信仰,仿佛开辟鸿蒙的那道光。
虽然冰桀有倾世之才,却遭到风族长老的排挤。后来我的父亲风王听信谗言,将冰桀逐出风国。听到消息后,我跪在神殿外请求:父王,请您放过冰桀吧。
许久,更更迭迭的垂帘后才传出父王苍老的声音:青笄,你是风族的公主,他是水族的法师,你们永远不可能在一起的!
我没有反驳,甚至没有流一滴泪。也许,那时我已经学会了逆来顺受,直到妥协更为苛刻的要求。
离别那天,我躲在城楼上看着冰桀颀长的身影湮没在血色黄昏里,恍若消逝在天边的流云。直到多年后,记忆依然定格在那天夕阳西下的画面,永不褪色。
战殇
这片大陆从不是平静的地方,千百年来烽火连天仿佛永无止境。声势浩大的战役一旦拉开便成无法避免的浩劫。
东方火族与西方水族成为战争的核心,各自历经百年王朝成立浴血开疆的万里之邦。风族夹在它们中间注定是牺牲品,割地联姻是唯一生存下去的手段。
父王有十位姐妹,全部嫁到万里之外的强国。正是有她们的舍身才换来风族百年盛世,成就父王的雄图霸业。
身为金枝玉叶却没有选择幸福的权利,这是最可笑的讽刺吧。其实,公主的封号不过是个虚名,甚至象桎锆般控制我的自由。如果可以,我只要冰桀一个人,只要他一个。
当我终于成年时,火族与水族之间发生了旷世之战,战后伏尸百万、血流成河。而引起那场战争的原因竟是我的姐姐——颜灵,风族长公主。
颜灵不同与我是庶出,她的生母是王后鄢姬,纯正的风族血统。姐姐继承了她母亲倾国倾城的容貌,注定是风族历史上最美的女人。
争夺姐姐的据说是水族皇子玄释和火族火族少主火铘,他们都是两族中不容小觑的人物。结果水族死伤惨重,老水王战死后被火铘砍下枭首,悬挂在城门上暴尸三日。
偏偏颜灵憎恶那个嗜血成性的火族少主,毅然于大婚前夜逃走。她去了霰海,水族的故乡。
那夜明月高悬,我躲在菡萏花丛里,看见海底的鲛人浮出水面,坐在礁石上对月吟唱。一个英俊的蓝发少年和姐姐热烈相拥,最后消失在那片湛蓝里。
我突然觉得心酸,想起多年前有个人说:青笄,等你长大后我们去霰海里生活。
闭了眼,只有微风吹乱我的长发,记忆中那张脸转眼幻化成烟。
第二天,父王动怒倾覆整个王宫。只有我知道姐姐去了霰海再也不回来了。火族使者来迎亲,父王跪在我面前说:青笄,只有你能拯救风族了!
代替姐姐?不行,我还要等冰桀!可是看到父王老泪纵横,那些话就生生噎在喉中。
于是,我披上炽红的嫁衣,握着风族的盛衰浩浩荡荡的远嫁。那是我一生中最风光的时刻。旌旗蔽空,万骑奔腾,穿越洪荒到达另一个陌生的国度。
婚礼是按照火族的习俗承办,我亦步亦趋地完成烦琐的步骤。当头顶的那抹凄红被挑开时,我看到四周惊艳的表情。虽然我没有颜灵的倾世姿容,可也毕竟是姐妹。
火族少主并不像传说中狰狞丑陋,眉宇间的冷峻甚至和冰桀有几分相似。正当回忆如潮水般肆虐时,他忽然卡住我的脖子,凌乱的酒红色长发无风自动:说,为什麽冒充颜灵?
我闭上眼,心中叹息:他果然是传说中的暴君。
后来,火铘说他早已见过颜灵,并将她动人的笑靥铭刻于心。父王自作聪明的伎俩差点引起两族交兵。
看着火铘瞳孔中的温度慢慢变凉,我明白其中夹杂的爱恨酸楚。画面一闪而过,两张相似的面容轮回交替。我张了张嘴,始终没叫出来。
此时的姐姐,应该坐在镜前任人把笔画眉红。对于天涯彼方的我却有无奈的荒凉,所谓的幸福已经是前世的记忆了。
后来,火铘有了各族进献的美女、眩人眼目的名利。我唯赐到空虚的后位和凄冷的宫殿。
幻霭
火族王宫有最奢华的宫殿,巨大的黑曜石和玄武岩建筑无声昭示着皇权。这里尔虞我诈充满了阴谋和背叛,生死离合每天都在上演。火铘如神坻般站在云端,俯视跌落尘埃的蝼蚁。
日子如流沙般从指缝溜走,我的生活陷入无边寂寞。有时清晨从梦中醒来,总会莫名的失神。午夜的幻忧宫异常清冷我用幻术凝出霰海的景象,聆听潮汐的声音。我躺在大殿的地板上,光滑的肌肤紧紧贴着冰凉的玄武岩。睡梦中有海浪湿咸的气息,洁白的菡萏绚丽绽放。醒来后,冰桀不在身边,淌在颊上的泪比月光还凉。
火铘从没来过幻忧宫,他不想看见我,一如无法触碰的伤疤。可是作为火族的王妃,我们的见面是无法避免的。
在一次火族的盛典上,我依礼给少主敬酒。火铘霸道的夺过酒杯,将酒水泼在我脸上。酒红色的液体污花了妆容,弄脏了华丽的长裙。看到我狼狈的样子,火铘开始放肆的狂笑,连他怀中的女子都有压抑不住的幸灾乐祸。大家都是异常的兴奋,仿佛羞辱我是件无上荣耀的事情。只有几个头发花白的长老低声叹息,苍老的脸上写满无奈。火铘揽过一个妖娆的女人,大笑着转身离去。
如果今天站在大殿上的人是姐姐,那应该是另一番场景吧。姐姐是光芒四射的北辰星,我注定是衬托的阴影。
回到幻忧宫,我关上殿门放下帷帐,并且用幻术设下结界。我开始练习冰桀教过的术法,碎裂的水晶镜映出无数个疯狂的影子。镜中的女人长发凌乱,宛如枯萎的菡萏。
这是谁,是我吗?这还是那个被冰桀拥在怀中笑靥如花的女孩吗?
我疲惫地倒在玄武岩地板上,华丽的长发铺天盖地。
即便如此,火铘并不开心,性格反而愈来愈阴戾。直到水族传出颜灵怀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