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斋补遗之觅香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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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读:宫鹜先生少年得志,未及而立,选沂阳吏。尝言:“某幼读经书,当明大丈夫忠君报国之大义。”初为吏,如履薄冰,颇能克己,得上司赏识。迁为尉,再迁为令。某日,先生巡僻乡归,有女子阻于途,年方及笄,具戚容。先生
宫鹜先生少年得志,未及而立,选沂阳吏。尝言:“某幼读经书,当明大丈夫忠君报国之大义。”初为吏,如履薄冰,颇能克己,得上司赏识。迁为尉,再迁为令。
某日,先生巡僻乡归,有女子阻于途,年方及笄,具戚容。先生视女,布衣荆钗不掩芳姿,惊为天人,心旌摇动,不自持。女似有冤屈事相诉,先生魂游而未守舍,不得要领,挟女子同车回府,于官驿详讯。
官驿有先生专舍,以避衙署之不雅。女子颇不畏人,娓娓道里甲事。意诉乡里坏果林承包约,乃父据理力争,遭毒打,三天水米未进,今殆矣。先生见女子螓首垂泪,楚楚可怜,捺不住意马心猿,以手抚肩,善言相慰。女觉,拒之。继而曰:“小女香姑,幼失慈爱,以父为母,家训甚严,小女心中只有父。如肯施援手,做小做妾,可报万一,然绝非此时!”推拒际,领项处更有香气溢出,非麝非兰,贯鼻醉脑。先生已不能忆今夕何夕,强与合。已,指天划地,信誓旦旦。
翌日,先生谓与捕头,某乡里为求一时之GDP毁人十年之果林,当严加处置。是夜,梦女子来拜谢,行礼处,兰麝袭人,再与之合。自此,神情恍惚,萎靡懈怠。先生终以视察由,驱车往僻乡,打探香姑行止,冀得一会。然里人言,香姑偕其父去之久矣,不知所终。
先生怅然若失。自此,常藉工程老板请喝茶之机,遍阅风尘女子,竟无一人具奇香也。日既久,内人渐生嫌隙,屡有口角。先生惧夫人张扬,坏己之锦绣前程;夫人惧先生休弃,断己之荣华富贵。默契双休日属夫人,余者自便。历十余载矣。其间,先生以县令升迁州太守。然觅香姑事未尝间断。凡总角、及笄乃至垂髫处子阅八百余人,书“觅香札记”几近千篇,聚女子小衣无以数计,闲暇则嗅之,然无一堪比香姑之体香也。先生早逾知命之年,精力未衰,觅香之志弥坚,不稍懈。
今次,先生因考察赴异地,夜无请喝茶者。辗转反侧如热锅蚂蚁。三日不堪煎熬,方解李银河大娘“性满足高于饮食”之精要,乃自往青楼寻觅。至,语于老鸨:“老夫非俗物,所荐者必以处子,夜金任汝求取焉!”老鸨笑逐颜开,领一及笄儿荐于床前,曰:“此女当称意。”先生急色,不及言语调笑,立施强暴。女子之不堪,愈发令先生销魂。事毕,先生将一厚叠“小费”掼于几上,曰:“怪哉,汝之体香袭人,如此稔熟,真香姑也!”女子曰:“小女子非香姑。先前,举家避祸至僻壤,母有痴疾,惟先外祖赁地耕种谋生计。今外祖逝,小女无能为母医,不得已自投风尘,不意第一遭得遇先生宠顾。”先生曰:“汝父何不顾恤之?”答曰:“无父。”先生叹曰:“可怜英年早逝。”女子曰:“逝也未,不得而知。母亲尚康健时,予我一戒指,言我父所赠,指望他日籍此寻之。”言已,出一戒。先生审视之,己物也,然此物早年赠予香姑,何以属此女?
俄尔顿悟,此女乃己之亲骨肉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