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的城堡
作者:箴管时间:2024-11-01 15:04:14热度:0
导读:一、安和和她在一起已经有快半年了。我现在仍不是很相信,每天睡在我身旁的这个女人就是释迦,真的是她吗?她怎么看上去这样清冷呢?不再象从前那般温驯而略带无法掩饰的野性之美。她的那股野性之美,以前是有些隐藏
一、安和
和她在一起已经有快半年了。我现在仍不是很相信,每天睡在我身旁的这个女人就是释迦,真的是她吗?她怎么看上去这样清冷呢?不再象从前那般温驯而略带无法掩饰的野性之美。她的那股野性之美,以前是有些隐藏的,而现在,自从再见面时,我感觉到,她的那种野性之美完全凝固在她那一双深邃的眸子里;通过那双眼,她可以毫无遮掩饰的展现出它。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我对她似乎毫不了解;而她呢,对此,也显得毫不在意。我开始怀疑,她并不爱我。想到这一点,我感到沮丧和愤怒,为什么她不爱我呢?她应该很爱我才是,很久很久以前,她就应该很爱我。可她变了吗?不,是爱变了吗?我忘了,爱是会变的。
当我们处于火热的激情中时,她也不曾说过她有多爱我。她也从不曾说过,是为了爱才和我结婚的。那她到底是为了什么才会和我结婚的呢?今天,当我抱着她的身体时,我总感觉,她的身体是流动的,总也抱不住。我对于自己还能象以前一样拥抱她而深感不可思异。对于她,我究竟是抱着一种什么样感情呢?我一直都在想着,这个问题,可总也想不通。于是,我决定了,要出去想清楚了,再回来;我想要搞清楚是什么东西指引我要将她留在我的身边。
当我这样决定的时候,释迦她就坐在我的身边。她抬起头来。我们彼此对望着,可是我却发现,从她眼睛里,我看不到我自己,我能看见的只是我的影子,为此,我感到一阵阵的揪心。这样,也就更加坚决了我要去想清楚的决心。
于是,我就告诉她,因为工作需要,我要出去两个星期。她和以往一样,什么也没说。我这次离开的时候,没有对她表现出任何的不舍;这在我以后也将遭到报应。
我去了离这个城市不远的一个小乡村里。在城市的边沿,还保留有这样的静地还真是不容易。在这两个星期里,我就漫步在这山间的田野里和小径上。我的思考不知如何开始,所以一连好几天,我都毫无头绪。
这正是晚春时节,遍地的苍绿和繁华;给人一种置身于画中的感觉。我不再强迫自己去想那些问题,那些令我苦恼的问题,我已将它们都抛在了脑后。我睡了一个沉沉的午觉,浑身舒畅,精神也来了。我决定出去散步,一个人好好享受这来自天然时令的美好。我又想起了释迦,她说季节和时间是最真实的,它们令一切都显得一目了然。
我躺在苍绿的草地上,舒展着身体,眼望着蓝天;这时候,我更想她了。如果她这时候在我的身边,就坐在我旁边,我多想看看她脸上和眼睛里洋溢的自然的野性之美。难怪乎她那么热爱自然;她浑然就是自然的化身,她的那种对自然的热烈的爱已将自己和自然融为一体,难分彼此。而此时,我却开始思考起我的第一个问题来:我爱她,我爱释迦,可我爱她什么呢?是的,我应该从这个问题开始进行我所有的思考。
野性之美,浑然天成的自然之美,第一个映入我大脑思维空间的就是这几个简单的字的组合。应该说,在最初的很多年里(在我们结婚以前,我们已认识了许多年),她一直都在我身边,我们几乎随处都可以见面,可我并没有爱上过她(或者说还远没有达到称得上爱的程度)。那时,我知道她喜欢我,她仅说过,她喜欢我,但并没有谈到爱。那时我也并不知道喜欢和爱是否有那么大的区别,但是的确因为她的喜欢,让我觉得无限的得意;因为,在我们所有人的眼里,她是一个多么不错的女孩;能够得到她的喜欢,从某一个角度来说,我已是一个多么了不起的人了。我也知道,那时喜欢她的人有,好象还不少;可她似乎根本就不知道,她的眼睛只有对知识,对自然,对一切未知的新奇的探求,她根本就装不下其他的什么东西。我原以为,她一定可以成为一个优秀的学者,和今天完全不同的命运(她今天完全可以算得上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流浪者),可她毫不在意。我对她的改变似乎毫无预想;我问过她为什么,她只是象征性的说,是为了寻求灵魂的宁静。而对于她,除了流浪到世界最深处才有可能探索到灵魂深处的宁静的最终来源。那她后来又为何要结婚呢?她说了,在见到我的某一瞬间,她突然决定想要改变一下她一直以来的生存状态;她也试图以另一种新的方式去实现她灵魂的宁静。所以,后来我也很理解,她为何那么急迫的要结婚,做出这样的决定以后,她仍然有所畏惧,她怕自己会后悔那一瞬间的决定。于是,她不让自己有那么一丁点后悔的机会存在;迅速的结婚和生活堵塞了她的后悔之路。
我们始终是生活在最近的空间和时间里,以前是,现在也一样;只是那种感觉却是完全不同的。那时,她隐藏的野性之美还没有显现的迹象(我是没有发现),她总是坐在某一个角落里,安静地做自己的事情。而现在呢,当我再见到她时,我对她的野性之美一览无余;它一暴露在我面前,就攫住了我的心。我的心跟随它,我的灵魂也追随于它,让它也将我带入一个宁静而神秘的国度。所以到现在为止,我也弄不清楚,我到底是爱释迦,还是爱她的野性之美。我由此想到,释迦她的身体,她本身也许就是一个载体;而她的美隐藏于她的灵魂深处,因为年龄和经历的关系,它以前被掩埋了;而现在通过她的思维想要探究她本身的美的实质又是多么的不易,她越向前,那美就越加显露得彻底。而我,被那野性之美征服了:想要把它套牢了,留在我的身边,可就因为这样,我便失去了它。释迦,那美的载体感觉到了这种束缚和丧失,她逐渐的变得焦躁不安起来;于是,我和她之间,便产生了一种抗争,并且将在以后继续下去。这是一种非常糟糕的结果(我已意识到了,如果在继续下去的话)。
我来了兴趣,那美为何在释迦的身上驻足呢(在别人的身上,却极少显现。)?释迦身上何时有了这种惯有的忧伤呢?这是我不知道的。我记得很清楚,在我们还很年轻的时候是没有的。而这种忧伤,总在她与自然交融的时候才逐渐的消失退却掉。释迦对自然的钟情,很少有我的亲临;我所能了解的,都是通过那一摞一摞的照片和塑胶片而已。无论是哪一张,你第一眼,第一感觉,就是和谐,人与自然的和谐,那是一种完美的境界,容不下其他任何东西。在这些塑胶片中,可以分为两类:以自然为背景的和以人为背景的。在前者,我把释迦看作一个孩子,所有的自然之景都是作为她的母亲的胸膛而存在,她在他母亲的柔和的目光的注视下,狂奔乱跑,欢快至极,这时候,她自己已然成了纯自然的化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