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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儿,再爱我一次
一“我们换个书架吧?”她说。我抬头看看她,而后合上手中的书,轻轻一笑,“好啊,明天我陪你去看。”她兴奋的睁大着眼睛,带着些许的不可置信,急忙丢掉手中的书,找出纸笔,依偎到我脚边,一边涂涂画画,一边向我
一“我们换个书架吧?”她说。
我抬头看看她,而后合上手中的书,轻轻一笑,“好啊,明天我陪你去看。”
她兴奋的睁大着眼睛,带着些许的不可置信,急忙丢掉手中的书,找出纸笔,依偎到我脚边,一边涂涂画画,一边向我讲解着她心目中的理想书架。偶尔抬头看我,似是在询问我的意见,若是见我点头则更是受宠若惊,一边甜美的笑着,一边信誓旦旦的说,“我就知道你会喜欢。”
我笑着摇头,一边把她搂在怀在,一边做个手势让她噤声,打开一旁的书,继续刚才的章节。听着她不满的呼呼声,像是个慵懒的猫儿。
二
我是个业余作家,她是我的读者,在此之前她是我合作的出版社的编辑,只是从未合作,因为她只负责编辑图稿。她画得一手很好的素描,只是从来不肯用心,大多的时候是荒废了。每每劝她时她也只是笑笑,一边皱着鼻头,一边往我身上蹭,笑嘻嘻的说,“我有你就够了。”
与她第一次见面也是在出版社,她正在被总编骂,因为她堆积了太多的稿件未处理。我还记得她那时穿的是一件素色的嵌着小小黄花的褂子,半长的牛仔裤胡乱的挽着,怪异的夹脚拖鞋,披散着黑色的卷发,凌乱干枯,像是久未打理。我敲门进去时她冲我吐吐舌头,拿着桌子上的一叠稿子就出去了,一路喋喋不休,像是咒骂,却从未失掉满脸的笑意。
她说:“真好,我是先爱上你的文字,再爱上你的人的。”
她说:“我只看得懂图画和你的文字。”
她那次出去时,拿的是我的稿子。那是她第一次看一个人的文字,在那之前,她以为她是文字白痴,但她说,她爱上了我的文字。
从那以后,我便经常见到她,在我常去的超市,楼下的便利店,签售现场,熟悉的自助餐店……每次她只是远远的站着,惊讶的样子仿佛只是一次次的巧合,然后一边热烈的挥手打着招呼一边甜美的笑着,却并不上前来问候。每每我也只是点点头,算是问好,谈不上亲切,却也不失礼貌。渐渐的,也不免对她好奇,想问她到底想干些什么。
直到有一次,地铁站上没有见到她,心里突感失落,买了票却没有上车,看着一辆辆列车加速着从眼前驶过,想着她应该是有事耽搁了,等一等便会到。没多久她来了,从身后戳戳我的背,指着自己的脚,“我的脚受伤了,不过还好车子晚点了,还能见你。”
我笑笑,很自然的挑起她的胳膊,扶着她去医院。
从医院里出来,她跟我说,“你知道我这些天都在想什么吗?”
我轻声的笑,摇摇头。
“我在想我跟了你这么久,怎么都还没见你来跟我打招呼,就算我跟你的某个朋友长得很像,但也不可能每次都认错吧。”她一边单脚跳着,一边摇晃着手上的药包,一张脸都皱在了一块,满是困惑。
我摇摇头,问她要了地址,帮她叫了一辆车,送她回家。
一路上她都在叽叽喳喳的说话,不是与我,而是与司机,我也并不说话,只是闭目养神。
兴许是太累了,竟一下子睡着了,最后还是她叫醒了我。
“我到了。”
“哦。”我下车帮她开门,顺道扶她下车,正想说再见却对上她无辜的双眼。
“你都不送我上去的吗?”
“哦。”我赶紧付了车钱,扶着她上楼。
“你刚没听见我说什么吗?”
“不好意思,我睡着了,请问你说了什么?”
“我说,你呢,八点钟起床,然后坐地铁上班,不吃早餐,只喝一杯牛奶,午餐吃你们公司对面的自助餐,五点钟下班,晚上吃外卖。每个星期去一次超市,抽三五的香烟,喝蓝山的咖啡,用Lolairo的爽肤水,买杜蕾丝的避——”
我急忙捂住她的嘴,再看看四周,悻悻的抽回手,倒比她先红了脸。
她看着我,睁大了眼睛,一脸的不可置信,“你还不明白吗?错过我,你便错过了世界上最了解你的人。”
我抽回手插进口袋,吊着眼,轻笑出声,带着可以的嘲讽,“这是你早就想好的?”
她一愣,却并无太多的惊讶,只是深叹一口气,重重的点头,“当然,但我没想过你的答案是这样。”而后耸耸肩,冲我摆摆手,“算了,是我失算。”
我看着她一蹦一跳的走着楼梯,只是在心里轻蔑的笑笑,不知是笑她还是笑自己。不能说完全没有察觉她的心思,但还是任她走到了今天,似乎是一个人孤寂久了,对偶尔的调剂便无法拒绝。只是,她终究不是那味药。
三
从那以后,她没再跟踪我,但偶尔遇见了,她还是会用力的招手,很夸张的笑着与我打招呼,不像是被拒绝过的样子。我依旧只是点头,久而久之也就忘了以前的那些不愉快。尽管如此,我还是会有一种被人算计的感觉,对我来说,这实在不是一种浪漫、友好的方式。
我的前女友,也是他们社里的编辑,但现在已经是炙手可热的王牌了,应该说至今还能在市场上看见我的书,大多是她的功劳。似乎我总是爱与我的编辑发生关系,但她不是我的读者,也不是先爱上的我的文字再爱上我的人。总的来说,她是个温婉含蓄之人,但在得知此事时,她毫不掩饰的向我展示了她的担忧,“你还是不要去招惹她,她那样的人,你应付不来。我与她同学四年,同事四年,我到现在还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她是我们那一届最有天赋的,从来没有夸过人的老教授偏偏对她赞不绝口,可她呢,上课连画笔也不带,班上的每个人她都借过笔。尽管如此,还是有那么多人急着追捧她,一张丢弃的废纸也要贴在公告栏好几天。若不是我,她早被辞退了,我不欠她什么,可她从不感激,仿佛是理所当然。她对每个人都笑意满满,可我从未觉得有谁真正入过她的眼。”
我兀自轻笑,不置可否,悠闲不知疲惫的摆弄着办公桌上的一只沙漏,隔着一堆堆的文件看着女友面前的参茶与她紧皱的眉头。
至今我也不知道我是怎么看待她的,但相对于此刻女友一丝不苟的盘发,我更宁愿看她散乱着长发,懊恼的对着地板砖用手梳理的样子。
我与她打招呼时,她却很意外的嫣笑、点头而后一晃而过,过了几秒才转头眼巴巴的望着我,“我还以为我认错人了。”而后一副气鼓鼓的样子,“比我想的迟了许多呢,害我白伤心了那么长时间。”
四
因为临时出了点问题,我没有陪她去买书架,等我回来时,她已经处理好了一切,站在书架的木制楼梯上,昂着下巴对我微笑。
她是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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