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义士
就在昨天,我进城去找工作。跑遍全城也没找到一个工作,急得我要跳墙,但我知道墙那边也不是什么黄金天堂,那边同样张着许多饥饿的嘴巴,我很丧气。我垂着头往回走,希望捡到一个钱包,那晚饭就有着落了。我满脑子想
就在昨天,我进城去找工作。跑遍全城也没找到一个工作,急得我要跳墙,但我知道墙那边也不是什么黄金天堂,那边同样张着许多饥饿的嘴巴,我很丧气。我垂着头往回走,希望捡到一个钱包,那晚饭就有着落了。我满脑子想着别人的腰包,没想到更有人想我的腰包。我是在回头看那个烧饼似的夕阳时发现那个人的,他鬼鬼祟祟地踩着我的脚印跟上来。我猜他是个打劫的,但我并不害怕。我很满足兜里布贴着布,掏不出一个钱来。“别动,这东西不长眼。”那家伙果真是打劫的,他窜上来用什么东西顶着我。
“我长着眼呢!”
我很是不满。为了安全,就顺应了那劫匪,但劫匪更不满足我恐惧的程度,依然要我看他那没长眼的东西。
“你有眼就看看这是什么东西。”
“刀子。”我说,依然站立不动。
劫匪看着我对他的刀子不屑一顾,被我的镇静下坏了。他语无伦次地叫我举起手来,好像打劫的人是我,被打劫的人是他。我想这样下去肯定会急得他发哭,甚至向我求饶。我是不会为难一个绝望的劫匪的。我乖乖地举起双手,挽救了这场毫无收获的打劫。
劫匪看到我举起了双手就来劲了。他一手拿着刀子顶着我,一手开始在我身上活动起来,全然不顾刚才我给他的难堪。但话又说回来,劫匪并不一定要占上峰逼着要钱,我想他更乐意我微笑着掏钱送上去。
“用不着吧!”我说:“我自己都掏不出一个钱来,你拿着刀子就能掏出来?那样的话,你多拿几把刀子来掏就是了。”
“少废话……”
他的口气依然要霸占上峰,迫使我乖乖就范。老天知道我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配合过,我简直成了他的搭档。然而他却操之过急,在我身上乱摸一气,摸得我忍不住笑了起来。这时他却有谱了,停下他那只贪婪的手。
“你小子穷得这么开心,算我倒霉。不过你别惹我发火,那样对你没有好处,要吃刀子的。”
尽管劫匪把话说得像老虎要吃人,可我并不在意。像劫匪所说的,我穷得开心,甚至是高傲。我的头把天都抬翻了,只看到他一个愤怒的额头。那额头不怎么光滑,那额头泄露了他过往人生的打拼。不错,在那上面我很快就找到了一个熟悉的伤疤。那个熟悉的伤疤让我心里冒汗,这个打劫游戏不那么好玩了。我真想用几个钱打发了他,可是我没有。我开始紧张起来,希望他不要认出我来。
“大哥。”我说:“我的脸不好看,没你英俊。”
“装什么蒜,你以为我不认得你,你就是号称‘江湖义士’的,我额头的伤疤就是你们给的。”
“哎呀大哥,那点小事还压在你心上,扔掉吧!那样很累的。”我陪着笑说:“其实我们也没有那么大的名号,都是别人吹的,我们扛不起。我是叫姜弧,易轼是我朋友,就是他不小心敲了你一下,你大人有大量,别跟他小孩子计较。”
“管你什么江湖什么义士,反正碰上我就算你倒霉,来,让我割片衣服回去交差。”
大哥说完,一把抓住我衣服的衣襟,容不得我耍滑,逃走更是不可能。他先用刀子在我衣服上割出个口子,再用牙咬住刀子,然后双手撕起我的衣服来。随着呱地一声,我的半件衣服被他撕去了。接着他就像亲兄弟一样向我招招手。
“我们走吧!”
我不知道这家伙有什么毛病,但肯定不像我耍他是那么低能,我不由自主地跟了上去。
我走在大哥后面,始终不敢开口。生怕一句话惹脑了大哥,吃他的刀子。但我唯一一件像样的衣服,无端地被他割去,叫我往后穿什么。我看着大哥手里的衣片,有如一只兔子看到自己漂亮的皮毛被人活剥去,既心疼又糊涂。大哥也不傻,看出了我的疑惑。他甩甩手里的衣片,很无奈。
“现在的日子不好混,做什么都讲究效益。都是那该死的黄毛鬼,就是你打过他的那个黄毛鬼,学什么企业按劳分配,多劳多得。说这样就可以搞活我们的‘鳄鱼帮’。”大哥又甩甩手里的衣片,好像我的衣服不干净:“亨!这就是效益,有了它我就可以回去报帐。说我跟人家撕拼,钱要到手的时候杀出几个不怕死的笨蛋,把我赶跑了。这样一来,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照样领一份红。”
这倒是,他不说我还明白,他越说我越不明白。大哥自己就是老大,率领几十号人的老大,理应别人向他交帐,他除非要向老天交帐。于是我说。
“大哥,你需要的话,把这衣服都拿去多报些帐,多领些钱。”
“不,那样就漏马脚了,有这块就够。”大哥说:“你对我真好。”
“大哥,你……”
我正要问他个缸漏水空,没想到大哥却哭了起来。一个在江湖上打拼的钢铁汉子竟然会哭,我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不敢说话了。
“你还叫我大哥——其实我早就不做大哥了,大哥的位子被黄毛鬼霸占去了——你也知道,那时候,他小子连狗都不如,如今却狂得很——不说了,好汉不提当年勇——”
我们都不说话了,默默地走着,只是大哥还没有从悲伤中跳出来。我在心里为他唱刘德华的《男人哭吧不是罪》。
“哦,对了。”大哥记起了什么,他说:“你的那位江湖义士朋友,就是拿砖头砸我的家伙,他现在可发大了。好几十万,那么多的钱,谁见了都心红。我们就去过几次,可惜都没得逞。”
我不知道他又要耍什么滑头,但我清楚是怎么回事。就是说翻天他也无非是想从我身上弄几个钱花。但是他错了,我这老油条再怎么榨也出不了自己的油。再说那混蛋易轼打中学毕业后就像回到他娘肚子里去了,那见得着他的人。现在从地里冒出来了,还多了好几十万的钱。可能吗?回家哄孩子还行得通。
“你爱信不信。”大哥看到我无动于衷,连怀疑都没有就否决了他:“反正那家伙有了很多的钱,还有很多的狗。满院子都是,弄得我们很难下手。”
大哥把话亮到这份上还不相信他的话,那就固执得过分了,那样对我没有好处,要吃刀子的。
“是啊!易轼那家伙特别喜欢狗,没想到现在更迷恋了。记得他家的小狗见人就撒娇,可爱极了。”
“是咬人的狗。”大哥说着就像一只咬人的狗:“第一个晚上,我们去打探虚实。还没进院就被发现了,他放出全部的狗来追我们。第二个晚上我们有备而去,带了一大堆煮熟的肉骨头。黄毛鬼一声令下,我们就翻墙进去了。没等我们站稳脚,那些灵敏的狗都冒出来了,我们拼命甩肉骨头,可没有一条狗是饿的,它们狂叫着来咬人。还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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